朦兒戀慕皇上已久,早就對長公主殿下心生怨懟,此番定是她陷害長公主殿下與溫公子。說不定長公主殿下和溫公子不是走了,而是被她給害了。”
皇上心頭一顫,不禁回頭看了朦兒一眼。
朦兒心中早有準備,此事不會善了,便也猛磕了幾個響頭,哭道:“皇上明鑑,便是給奴婢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暗害長公主,更不敢擅闖皇上的寢殿啊,奴婢才是被栽贓陷害的那一個啊!”
皇上略一沉吟,向王忠道:“晰兒怎麼樣了?”
王忠道:“被發現時,背上直直地插著兇刀,看上去不像是自戕,傷得也是著實不輕。好在發現得及時,雖然離心脈還差一點點,但是若是發現得晚了,一定會失血過多而死。她甦醒之後便一口咬定是朦兒傷了她,言之鑿鑿,也不像是隨意攀咬……”
背上直直地插著刀?
皇上心中不免有些猶疑了。
聽罷王忠的話,他明白這一切一定都是永安所為。
永安說不定已經覺察出朦兒對她有異心,曾經在皇上面前說過什麼,引起他們之間的齟齬才要扔出朦兒承擔後果。
而晰兒的所作所為,必定是她安排下來的。
可是晰兒若是一早就被永安從背後插了一刀,又如何幫她完成其他的事?
無論是將朦兒放進寢殿,還是確保王忠他們昏迷不醒,都需要有人幫手,同時也需要時間。
溫蒼傷成什麼樣,皇上心知肚明,他覺得如果永安救出了溫蒼一定會立即逃走,絕對不會還想著回過頭來刺晰兒一刀,偽裝成現在這個樣子。
難道晰兒說的是真的?
之前朦兒向他稟告說永安性情習慣大變,不像是從前的永安,難道不是誤以為,而真的是因為嫉妒而誣告?
他鷹隼一般的眼睛看向跪在地上的朦兒。
朦兒此時也正看著他,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閃爍躲避。
皇上開口道:“你們各執一詞,朕也難以定斷。你可敢隨朕前去與晰兒對質?”
朦兒挺了挺胸膛,坦然道:“有何不敢?是奴婢所做,奴婢認下了就是了,可若非奴婢所做,旁的人想要信口雌黃,冤枉奴婢卻也不能夠!”
皇上點點頭道:“好,那朕就給你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然後又對王忠道:“晰兒何在?傷勢如何?可還能言語?”
王忠見皇上的語氣和緩了下來,略微寬了寬心,回答道:“傷得不輕,但是傷勢已然平穩了,可以答話。”
“好,先為朕更衣。”皇上吩咐道。
王忠這才起身,將皇上日常的穿戴拿了出來,服侍著皇上換上了。
皇上更衣的時候,並未讓朦兒出去,也沒有讓她起身。
可朦兒一雙眼睛像是長在了皇上的身上。
皇上見了也並不呵斥。
他知道可能性極小,但仍願意相信是朦兒早就對他有情才做了這些事,而不是永安自己執意要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