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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孟氏的話準備的。

倆人坐下,呂媛有些怯場,呂妍微微一笑,對她輕聲道:“三妹只管按著平日裡的來,便是今日彈的不好,也有大姐撐腰,掉不了呂家的面子,再說咱倆年歲還小,不會有人說的。”

呂媛緋紅的臉頰,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看著呂妍平靜的眼神,慢慢的放鬆下來。

“那麼三妹便同我彈奏一曲往日練習的《玄陽別序》如何?”呂妍輕聲問道。

呂媛含笑點頭,這首曲子練習的最久,她不曾聽過,卻覺音調優美,練得特別順手。

倆人撫琴,纖指一拔,真是轉軸撥絃三兩聲;未成曲調先有情。座下眾人譁然聲止,樓上客座個個動容,劉卓坐直身子,頗有興致的看向舞臺。

“古有俞伯牙摔琴謝知音,琴聲悠悠,知音難覓!今日我們姐妹倆便上臺獻醜了,不求出眾,只覓知音難得!”呂妍清澈的聲音響起,帶著稚氣,卻有一股自由灑脫。

劉卓忍不住笑了起來,挨近李林江道:“這二姑娘真是聰明,若說她彈得不好,便不是她的知音,連聖人俞伯牙都拿出來說了,被她這麼一說,誰敢說她彈得不好了。”

李林江莞爾,他眉眼柔和的看著舞臺上的人兒,心中有股莫名的悸動,她的一舉手一投足似無形中牽著一張大網,觸動他的心靈,他想著以這二姑娘之心性,假以時日,這梁州城裡貴女們沒有人能比得過她。

《玄陽別序》這首曲子並不是呂妍所做,也不是這個時候產生的,上一世,正是魏王得權,功業受世人傳唱之時,遭人汙陷,被今上貶回鵬城,離別之際,玄陽城最有名的琴師易乙坐在玄陽城外東邊的高山上,彈湊了這首曲子為魏王劉賢送別。當初呂妍在列,與劉賢共乘一車,聽得是清清楚楚,後來魏王得勢返回京城,卻得知易乙已故,傷心不已。

那次離別,卻不想成了永訣,這首曲子,呂妍卻記得,每每劉賢心煩氣燥之時,她便演湊一曲,雖沒有易乙之精闢,卻也能為劉賢安神撫心。

如今呂妍彈的是得心應手,前一世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出,沒有易乙的曠達灑脫、洋洋流遠、靜若泰山,卻自成一股倉桑眷念之感。

曲分兩段,第一段是玄陽,流淌的是玄陽城裡的繁華美景、綾羅綢緞、香車寶馬、珠簾翠幕的生活。第二段是別序,就是這無邊的繁華與眷念,便是這前程茫茫的失落之人,遠赴鵬程卻名聲顯赫、功績偉偉遭人陷害的魏王。

別離是痛苦的,前程是茫然的,可人的心是帶著希望的,是的,魏王還會回來的,他的確也回來了,而且還成了南國之主。

琴音止,意猶存,座下無一人出聲,樓上劉卓與李林江一臉肅容,卻未曾回過神來。

梁州城裡沒有人的琴藝到了這般造詣。

梁州城裡從沒有聽過這樣的曲子。

梁州城裡的人大都沒有在玄陽裡生活過,他們不懂,但他們被這繁華美景迷住,又被這冗長的離別之苦所惑,他們沉淪在這無邊的喜悅與悲傷之間無法自拔,到最後卻是無邊的希望。

直到呂妍兩姐妹回到座位時,才響起了延綿不斷的掌聲,真是想不到原來呂家的二姑娘才是這梁州城裡最有才的,如此造詣,再假以時日,真是難以想象。

女眷中的人有喜有悲,樓上的人卻是一臉震驚的同時,個個都不得不重新審視呂煦這人,如今得了貴人的眼,兩位女兒又是如此了得,不管貴人傾心哪一位,這呂家之勢也不小矣,弄不好又會返回京城任職,呂家雖為寒門,祖上也是跟著高祖皇生死與共,一手建起這南國的,若朝中有人推薦一二,這返回京城是指日可待。

呂妍堪堪坐下,呂薇便挨近她,道:“遂不想二妹三妹才是家中琴技最好的,這首曲子甚是奇怪,不知二妹是從何得來的?”

呂妍淡淡的看向她,呂薇臉色微微一紅。“大姐真是奇怪,為何一定是從哪兒得來的呢?姐姐關心有些過了。”

呂薇的臉色忽紅忽白,她勉強收斂心神,甜甜的一笑,道:“姐姐說話急了點,姐姐並不是這個意思,妹妹有才,譜出的曲子也是與眾不同,看這形勢,貴人對咱們呂家印象更加深刻了。”

“大姐也是好才藝好手段,能識人喜好,投其所好,呂家不出名都不行。”

呂薇的臉色更加變化不定,“妹妹說笑了。”

劉卓意味深長的看著呂煦,道:“想不到呂大人的二女兒之琴藝如此了得,聽這曲子,前一段頗似在描述玄陽城的繁華呢,居不知二姑娘如此留念。”他說話是不緊不慢,聽不出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