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個女的。”林鸞織將那一晚之事揀要緊地說了一遍。
鍾貴妃隱隱有些吃驚,她本來以為身居貴妃之位,定是高枕無憂,誰知道亦是行路叵測,不由有些怕怕地說道:“真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害貴妃,難道是吃了豹子膽不成?”
林鸞織的臉上便現了冷笑:“你也真是天真。後宮沒有情,只有欲,只有權,只有錢。為了利益,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鍾貴妃按摩的手一頓,又問道:“娘娘身邊沒有可信之人嗎?”
林鸞織本想說悅妃,可是想到悅妃便想到另外一事,不由轉頭看她:“你和悅妃談了什麼交易?”
鍾貴妃眉頭一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林鸞織,支支吾吾開不了口。
“你給我坐過來,”林鸞織心裡就覺得來氣,“如今我就你,你就是我,你還藏著揶著不說,就不怕到時候怎麼死都不知道嗎?”
鍾貴妃忙坐回凳子,和她面對面,懇切地說道:“你別動氣,我沒有不想說,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當初悅妃娘娘曾和我說過,我的側臉挺像你的,她有辦法讓我得到皇上的寵愛,只是必須答應她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鍾貴妃搖搖頭,道:“當時我自恃甚高,又聽人說悅妃娘娘是個軟柿子,沒大本事,所以就沒和她談,不知道她有什麼方法,更不知道她想要我答應什麼條件。”
林鸞織曾經也以為悅妃是軟柿子,是小好人,可是自從親耳從她嘴裡聽到交易兩個字之後,自己便再也不肯輕易相信。
“此事先不管,倒是你,日後若遇上有人試探你,你只說落水之後很多事情記不得了。要是遇上什麼不好開口,你就冷著臉,沒人敢逼你,就算是皇后她也不敢的。真要有為難之事,我去請安的時候,再與我說。這畫春堂,你萬萬不可常來。今日算是探病,但僅此一次。”
鍾貴妃點點頭,眸中便有些淚意:“幸虧有你,要不然我真不知要如何面對。其實好想叫你姐姐來著,可惜礙於這身份。”
林鸞織戳了下她的鼻子,好笑道:“你呀,給你三分顏色就蹬鼻子上臉啦?要不是因為這互換之事,你能坐這兒和我聊天嗎?我把該說的都告訴你了,你呢?家族之事我已知曉,其它的還有沒有要注意的人?”
鍾貴妃潛意識裡想說裴池初王爺的,但已入後宮,此生再無相見機會,倒不如不說,畢竟,裴池初是她心底最隱密最甜蜜最悽密的一個秘密。
林鸞織見狀,便岔開了其他話題。
只是她們誰都不知道,只因為這一點點小心思,這一點點小遲疑,便成了開啟秘密的鑰匙。
兩人正聊著起勁,忽聽外面一聲傳稟:“皇上駕到。”
四目相對,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恐和慌亂。
☆、不想侍寢
顧杞城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鍾貴妃也在。
可是他的心裡忽然生出一種怪異,鍾貴妃垂眉低首站在邊上,林鸞織趴在床上,兩個人之間似乎不應該是這樣的狀況,可是具體該是怎樣,又說不上來。
“皇上萬福。”鍾貴妃行了一禮,並不敢抬頭。
顧杞城睨了她一眼,心中的怪異愈發濃烈,強自按下,微微俯身,摸摸林鸞織的頭,輕聲笑道:“可還疼?”
林鸞織就覺得渾身不自在起來,她想偏開顧杞城的手,可是人趴著,只好受著,道:“臣妾不能起身相迎,還望皇上恕罪。”
顧杞城有意讓鍾貴妃難堪,故意拉過林鸞織的手,在上面輕輕吻了一下,柔聲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飛揚跋扈。”
針芒在背。
林鸞織忽然體會到這個詞的深刻含義,從前都是她冷眼看著,如今物件轉換,她竟生不出嬌羞來,下意識想看向鍾貴妃,可是帷帳遮攔,看不清。
鍾貴妃的目光落在顧杞城手上,好半響,方道:“臣妾先告退。”
顧杞城望著鍾貴妃離開的背影,眸色深沉,難道她對自己就真的如此無動於衷嗎?
本以為鍾貴妃對林鸞織多少會心存芥蒂,至少不會管林鸞織的閒事,可最終她還是用她的雷厲風行解決此事。她總是這樣,對其他任何事都比對自己上心,不管對方是誰,只依理而行。
林鸞織心裡咯噔了一下,顧杞城居然就這樣呆呆地望著,似乎忘記身邊還有一個自己。
這樣凝望的方式,彷彿伉儷情深。
可是她分明記得,顧杞城這些年來對自己冷淡、嘲諷和爭吵。都說雨露均霑,但長禧宮從來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