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的馬蹄聲,在官道上急馳。
風依然是那麼的冷,吹在臉上像刀割一樣。
原野裡空蕩蕩的,她就像一隻孤獨的鷹,在趕著回家的路。
除了吃飯,給馬餵食,她都沒有停過。
臉凍得沒有知覺,到了前面的村莊,她要停下來歇歇。
過了這個嶺,就離京城至少三四天的路程了。
當然越是接近北方,就越要小心。
一來這裡曾有過瘟疫,二來這裡的人應該更恨逐日國。
沒想到,北面卻是這樣的荒涼,路過很多村子,像是沒有人煙一樣,只聽得寒鴉聲聲。
入宿客棧
也許是因為瘟疫都跑了,也許是死了。
記得幾年前去京城,官道上也是人來人往的,路邊的茶舍更是聚集往來的人,很是熱鬧。
翻過了嶺,見嶺下有一客棧,紅色燈籠串成了串,在風裡搖晃。
一個男人站在門口,朝她招手,笑嚷道:“客官,住宿吃飯嗎?前邊百里之內都沒有人家了,停下來,吃個飯!我們這裡還有馬兒最好的馬料,客官……”
紫涵停下了馬,見客棧也只是幾間簡陋的石頭泥牆的房子,上面蓋的還是草簾。
草簾很新,紫涵警惕地打量著小二,淡淡地道:“客棧是新的?”
那男子憨笑道:“是的……剛剛建好沒幾天,我剛開張。您如果住進來,是第一位客人。您放心,咱們可是規矩買賣。您給多少錢都沒關係,我們夫妻就是為了有口飯吃,馬兒的草料都是我親自從山裡割的草!”
“有吃的嗎?”
紫涵提著劍,越下了馬。看這老闆穿著粗布衣,笑容憨厚,不像什麼壞人。
“有……有牛肉還羊肉,還有雞、鴨,如果您需要,立刻為你殺了!”
紫涵很想吃牛肉,可是一想,不曉是不是老牛。
家近在眼前,回家吃也不遲。
等他們燉熟了,都明兒一早了。
淡淡地道:“就給我殺只雞,再煎個蛋,有素的嗎?”
“有,大蘿蔔……”
“將蘿蔔放雞湯裡燉吧,我想住一夜,要多少銀子。不知道我銀子夠不夠?”
紫涵提了提包袱,佯裝著怕錢不夠的尷尬樣子。
“小哥,沒事,我們新開張,你看著給吧!
我跟我娘子從來沒做過生意,只要您看著給就行!
馬兒給我,我去喂草料,您放心,我晚上一定看著,不會讓人偷你的馬的。
孩子他媽,來客人了,快殺雞作飯……”
“來客人了,好……好,客官裡邊請,裡邊請……”老闆娘極是客氣,恭敬的讓紫涵有些納悶,好像她的公主身份露餡一樣。
入宿客棧2
開啟了邊上的一間房子,裡邊的也很簡單。
只有一張大坑,還有幾床被子,顯然,這是通坑。
若是客人多,是一人一個位睡在一起的。
“這個房間我不想再進別的人,你知道嗎?”
“客官,你放心,不會有人來了。我去殺雞,給您做飯了!”
老闆娘退出了門。
紫涵急忙檢查門,還好,三面是牆,唯有前面一扇窗與門。
透過窗戶往外探去,見店家正在給馬喂草。
又聽殺雞的嘈雜聲,在被子鋪開,在坑沿坐了下來。
好累,累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小半年沒有騎馬,想不到騎個幾天,累成這樣。
這一路,幾次想要回頭,甚至往回趕了幾里路,又退了回來。
她真沒用,她既不能像母后一樣,做事堅決而果敢,又不能像皇姑那樣,為了一個男人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在心底問自己,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人?
難道她要低不成,高不就地這樣懸在半空嗎?
好難過,好悲哀,越走心越孤寂,也越冷。
就算回去,她也不想再提情字,再一次的痛苦。
夜幕降臨,迷迷糊糊中聽到了敲門聲。
紫涵握著劍,上前開啟了門。
店家夫婦端著吃的立在了門口,笑道:“公子,飯菜做好了,請用餐!做的普通,還請公子將就著吃些吧!”
“放坑上吧!謝謝你們!這是五十兩銀子,不知夠不夠,出來匆忙,沒有多帶!”
“這……這麼多,公子都給了我們,以後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