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在耐色瑞爾可以說是存在感最低的一位神了，哪怕是月亮節的慶典儀式也不會有任何示現，更沒有專門的祭司團體。

所有感知到月神聖力的耐色人大都自發匯聚到一座山上的修道院，像是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感召一樣。

夏多對此當然是非常好奇的，經過調查，他發現外界所謂的月亮慶典其實最早的源頭就是祭祀祖先的活動，後來不知怎麼才和月神扯上了關係。

或許是因為那天的月亮最大、最圓。

之前夏多在領地改造月亮節，增加了家鄉中秋的部分內涵，而儘可能淡化掉神的因素，這並未引起什麼爭議。

這一方面是月神在耐色瑞爾的信仰基礎十分薄弱，另一方面也是耐色人的確不怎麼在意月神這麼一位不常出現在他們生活當中的神。

或許這也是薩維爾選擇試探月神的主要原因。

……

在確定薩維爾加入探月計劃後，夏多問了他一個問題：“在你那時的月亮慶典和現在的有什麼區別？”

“沒什麼區別，甚至還不如現在複雜，完全就是領地在祭祀祖先完畢後的常規慶祝活動，只是中間可能提了一下月神。”

“那你這些年有沒有懷疑過當時對你出手的到底是不是月神？”

“當然懷疑過。”

薩維爾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變得無比凝實，但隨即又放鬆了下來，頗有些無奈地說道，“可這種事要怎麼證明呢？”

是啊，這種事難道要跑到對方神殿乃至神國，讓對方接受問詢，然後再做個筆錄嗎？

甚至於這個話題本身，如果上綱上線的話就是瀆神，如果不是在自己的地盤，夏多其實也是不願意參與這種話題的討論的。

“有沒有可能是光輝之主？”

“不可能，光輝之主與耐色人有過約定，不會干預凡間事務，除非出現嚴重的瀆神事件。”

嚴重的瀆神事件指的是褻瀆神像，如果只是背後罵幾句，光輝之主倒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就降下神罰。

實際上，從光輝之主出現到現在，還從未出現過真正意義上的神罰呢！

基本上，只要光輝之主承諾過的事，就不可能違背，因為契約本身就是秩序的一種，而光輝之主本身也是秩序之主，違背契約就是否定他自身存在的意義。

任何神都有可能違背契約，唯獨光輝之主不可能。

就好像公主升神後的名號是“開拓與守護之神”，與開拓、守護這兩件事相悖的事，公主是不可能做的。

一旦做了，就可能導致用以升神的秩序迴圈崩潰，進而失去開拓與守護神力，乃至與開拓與守護之神有關的一切。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公主做了違背神職的事就一定會從神位上落入凡塵亦或是直接死掉，也有可能選擇另一條路，成另一領域的新神。

這就是神職偏移。

光輝之主和公主在本質上可能存在一定的差異，但道理是相通的，如果光輝之主的神職出現偏移的話，早就有各種異象出現了。

另外，再從比較功利的角度說，神這麼強大的存在不大可能委屈自己，祂們所做的一切大抵都是源自內心的真實想法。

也就是所謂的“知行合一”、“言行一致”，祂們不至於為了區區幾個凡人違背了自己一貫的做“神”原則。

薩維爾選擇相信光輝之主，夏多雖然是提出問題的人，但他的想法其實也和薩維爾差不多。

那麼問題來了，難道月神真的有意刁難薩維爾嗎？

或者說薩維爾當時的舉動真的冒犯了月神嗎？

還是說，某位未知存在替月神懲罰了薩維爾？

無論是哪一種，從薩維爾並未喪命來看，懲罰者多少還是有幾分底線的，而現在，夏多提出的探月計劃，並不直接對月亮出手——

其實也沒法出手，因為他現在對月亮的存在根本就不是十分理解。

而是儘可能從多個側面去間接探索月亮存在的狀態，這一方面是未來勢必要接觸的神之領域，另一方面，探月計劃也同有助於對以太間層的研究。

在此期間，如果出現異兆或者收到警告的話，那就暫時停下好了。

計劃是很靈活的，甚至都不需要額外配置專門的實驗場地、實驗裝置，直接和位面探索中心共用就行了，甚至連相關人員都可以共用。

無非就是多一塊牌子罷了。

之後，夏多通知現在負責時之塔位面探索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