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有軍規。做為皇帝的親衛兵,必須百分百服從皇帝的命令,即使是讓他們去殺人放火也一樣。”
這亦同維護古老的專制皇權一樣,只有一個原則:皇帝就是他們的一切。最親近於皇帝的人,皇帝要的不是絕對高超的天才能力,而是無人能及的絕對忠誠。背叛罪,重於所有罪行。
“你……你們怎麼……”對於一直生活在社會低層的她來說,生活是平淡而溫和的,沒有那麼多尖銳的矛盾和利益衝突。除了貴族與平民一些牴觸,一般也涉及不到生死這樣嚴重的問題。
姜少非也為她斟看一碗熱湯,拉她坐下,溫和地安撫她激動的情緒。因為他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太好,氣息急促,定是病體未愈。拿過她剛才喝的藥粥,應該是歐陽伯伯送來的吧!
當姜少非看清碗裡的殘渣時,心頭一震。裡面有一樣東西,是專門給孕婦吃的,因為黛蘭懷孕時天天喝這個粥,無聊時還給他做機會教育,說什麼為他以後照顧雪柔時增加孕爸常識。這東西是歐陽家祖傳的秘方,尋常婦科大夫根本不懂,且這東西也是相當名貴罕見的。歐陽伯伯絕不可能亂開藥,那麼就是童童她已經有了泰奧的……
……
姜少非對童童的溫柔舉動,每一步都落在了歐陽雪柔眼中。當然,太后和歐陽老家長也看得一清二楚。
太后喚了雪柔半天,也沒反應,以女性的直覺,也知道情況不妥了,急忙將雪柔拉了過來。
“雪柔,他們在忙著佈置救婉兒的事,你不要太擔心。少非會處理好的,你先吃點東西,保持好你皇后的儀態啊!”
雪柔僵硬地坐下來,可是神思卻遊走於不知何處。歐陽老家長看著女兒的模樣,眉毛深折,眸中都是掙扎和深深的矛盾。他亦比任何人都要擔憂自己忽略了多年的婉兒,可是做為多年的大家長的沉穩和責任感,讓他不敢透露太多,只能吩咐兒子全力以赴地協助尋找。而現在病弱的大女兒終於出嫁了,從婚期確定的那天似乎笑容也越來越少。
雪柔蹙眉的模樣,幾乎和自己的親妹妹,現在的太后,一模一樣!他不是沒有看到對面那桌人的模樣,不是看不到姜少非的眼神所及之處,可是他……緊了緊拳頭,習慣性地壓抑自己心底的矛盾和愧疚。一邊努力說服自己,一邊又深深地苛責自己的自私。
難道要讓自己的大女兒也和妹妹一樣,一輩子生活在冰冷的婚姻枷鎖裡?婉兒母親的悲劇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所以老天報應給他的,就是讓他親愛的女兒們遭遇這樣的不幸?
——他不愛他,他愛上別的女人了。她註定要和姑姑一樣,逃脫不了。一輩子都在失落和嫉妒裡度過了?!
……
姜少非突然的沉默,讓泰奧警覺地看了過來,他微眯起眼,剛要開口時,一片騷動從後方傳來。他們回頭一看,穿著一襲鉛灰色的凱文,風塵僕僕地回來了。看他發青的臉,就知道搜尋結果很不理想,而且,比預計的時間還提前了半小時。
凱文一到,侍從忙拉開椅子,但他沒有去做姜少非旁邊的位置,直接走到泰奧身邊,狠拉過椅子,發出爆裂的響聲,一屁股坐下,大手抹了一把臉,卻是青渣滿布,眼眶發紅,聲音憤怒而沙啞,“他們發現我們了。那東西我們根本奈何不了,伊叫我先回來。因為黑龍警告我們,否則就提前處死婉兒。”
侍者急忙倒上酒、茶、熱湯,就是不知道哪一樣合這位模樣狼狽兇狠的洋國皇帝的意。
凱文說到最後,幾乎語不成句,手一揮,拳頭重重地砸到桌上。這一擊,嚇得正倒水的侍者手一抖,灑在了桌面上。童童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握著熱奶瓶的手,一片冰涼發抖。
凱文伸手進衣袋裡,掏出了一樣東西,那是顆透明的圓珠,光線透過時,有淡淡的藍色釋出。泰奧一把拿過,一直沉定的面容突然變得凝重而冷肅,之間他急忙去摸上衣袋裡的東西,根本忘了自己的衣服穿在童童身上,童童已經將那袋裡的一支筆遞了過來。他皺著眉,拿過筆,旋轉筆身,筆尖處彈出一個閃著藍光的尖頭,對著那小圓珠一點。
剎時間,異象激生。
小圓珠透明的珠體內,生起絲絲縷縷的藍色光線,倏地一下透珠而出,藍光爆閃,輻射出一股能量來,他們身後所有親衛兵及警衛兵的布話機、通訊器都發出了茲茲茲的響聲,彷彿受了極大的干擾刺激般。比較靠近的正在使用通訊器計程車兵講到一半時,通訊器突然斷線,聲音扭曲成一片嘈雜的噪音後,茲茲茲地冒出了電火花,最後哧地一聲熄滅,嚇得他們忙丟在地上,爆成了一塊焦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