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黃氏被國公府匆匆嫁去了汴州一戶小吏家,那家的兒子是個痴傻和瘸子。”
沈嫿是個明白人,知曉蕭靜妤這般說起來怕是都猜到了,當初一切是都是她掉包設計的,便直接道:“姐姐可是覺得妹妹做的過分了?”
蕭靜妤笑笑,繼而搖頭否定,“她們打著套要害人,就合該想到結果,我又怎會怨妹妹。只是下回斷然不可一個人悶在心裡,在侯府你不僅僅有大哥,還有我這個姐姐。”
蕭靜妤是真的疼愛沈嫿,她一個孤女,因為自個兒母親的貪念被接到侯府這個是非之地,應是蕭家對不起她,她自個兒為蕭家付出那是要因為她流著蕭家的血,可妹妹又有什麼責任。
沈嫿鬆出一口氣,“妤姐姐待嫿兒真好!”這是沈嫿那時候常常對黃氏說過的,只不過前者毫無情感,後者是真情實意,今日她緩緩道出口,眸中氤氳的一層薄薄的水霧。
陡然,馬車顛簸了一下,沈嫿本還想趁著只有二人機會,也不用擔心隔牆有耳,打算仔細探問下煜哥兒的身世,上次大婚匆忙,沈嫿不曾細問,只是紅唇剛啟,便被這顛簸打斷了,二人幾乎是同時皺起眉頭,意識到一件事,金陵街的路不該這般顛簸的。
蕭靜妤趕忙掀開簾子,暗叫道,“不好,侯府的侍衛不見了。”
沈嫿也掀開另一邊的簾子,只見夾道外綠草茵茵,一排排樹木恍過眼前,二人真是大意了,竟然讓歹人拐到城外,恐怕是剛剛出城,蕭靜妤野外生存較有經驗,她立刻示意沈嫿不要驚慌。
蕭靜妤隨即拔高些聲音,“誒,妹妹頭上的簪子是哪買的,樣式這般緊俏。”她一句示意的話,沈嫿便明白意思了。
“表哥送的,妤姐姐喜歡便拿走帶吧。”說著沈嫿就斂去神色,拔下了頭上的簪子,握在手裡,尖銳朝著外面。
蕭靜妤也連忙抽掉腰間的束帶,握在手裡,她慢慢的挪動身子,並小聲的對沈嫿道,“一會兒我纏住他,你便扎他的頸子。”
沈嫿點點頭,二人其實手心都出了汗水,只是這時候害怕是沒用的,蕭靜妤已經挪到車門邊,她深吸了一口氣,猛然掀開簾子,動作麻利的將腰帶套在車伕的脖頸上,緊緊勒住。
那喬莊的車伕也根本沒想到會遇見這樣有膽識的女子,雙手趕緊去拽那纏著脖子的腰帶,可蕭靜妤力氣到底比不得男子,沈嫿正要上去下手,蕭靜妤的腹部猛然被車伕用手肘頂了一下,車伕微扭動了身子,那簪子帶著一抹驚心動魄的芒光卻只扎入他的肩胛。
三人一下子從馬車上散開,幸好馬兒跑的並不算急快,車伕滾在地上捂著脖子咳咳的喘氣,蕭靜妤額頭已然冒了一層細汗,她被那一下撞的不輕,也同樣大口喘息,嘴角沁出一絲殷紅來,“妹妹先逃。”蕭靜妤捂著腹部根本直不起身子,別說逃跑了,現在她疼的只差點暈過去。
沈嫿立即道:“姐姐別說話,讓我想想怎麼辦?我不會丟下你的。”
他環顧四周,馬兒還在啪嗒啪嗒的嘶鳴,沈嫿趕緊跑過去將馬繩解開牽到到蕭靜妤跟前,“我扶姐姐你上馬!”
“你在京城無冤無仇,這夥人定是衝著我來的,你去找裴琰,他會來救我。”蕭靜妤喘息著斷斷續續說道。
“今個誰也走不掉,給我圍住。”一個麻衣短袖的漢子領著五六個人及時走過來,是一串生硬而陌生的口音,二人一下子就聽出來,是南疆人。
領頭的上上下下瞧了幾眼,從懷中掏出一副宣紙作的畫像,認真的比對,沈嫿護著受傷的蕭靜妤,二人抬眸掃過,趁著日光透過來的印子,沈嫿的心猛然一縮,那畫像中的人分明是自個兒。
“嗯,這個是蕭靜妤,帶走吧。”領頭人手指著沈嫿冷聲吩咐。
蕭靜妤瞬間就明白這群人拿著畫像是將沈嫿認錯了自個兒,一個“我”字剛剛脫口,便被沈嫿的一隻手隱著捂住了嘴巴,沈嫿眼神晃動了下,示意她別出聲,還低低道,“我有辦法脫身。”
懷中的人眸中剎那間蘊了淚水,迷離的嗚嗚著不要,沈嫿被人拽走之際她怕蕭靜妤說出真想,便狠下心在她的小腹狠掐了一把。
蕭靜妤疼的無法開口她只能眼睜睜的瞧著沈嫿被拖走,隨即睜大了眼睛怒瞪著這群歹人,其中一個矮胖子卻色迷迷的盯著,意有所指的問道:“這個妞怎麼辦?”
領頭的只要蕭靜妤,其餘人有什麼重要,便嘴角一勾,“歸你們了,我去跟主子匯合。”
矮胖子嘿嘿一笑,搓了搓手,笑淫淫的慢慢走過去,“小娘子,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