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婚禮所需費用,三當家向我跟前的春草提一聲便可。”
“是。”林況點頭,轉頭向上首,“大當家送送?”
岑雪本已走向會客廳外,聞言腳步微頓,便要說“不必”,身後那人已起身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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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已高,暖風吹著廳外古柏,春意漸濃。
岑雪袖著手,忽然有點不知該說些什麼,正琢磨措辭,危懷風開口:“都逛過了?”
岑雪莫名鬆一口氣:“嗯。”
“俊生傷勢剛愈,持刀不穩,傷人並非有心。”
岑雪微微一愣,反應過來“俊生”乃是指先前練武場上的那個斷臂少年,恍然道:“他的手……是近來所致?”
“嗯。”
“是裴大磊嗎?”岑雪問。
危懷風看來一眼,目光裡有幾分意料之外的神色。
岑雪道:“角天跟我提過,裴大磊年關前來寨裡鬧過事,那時你不在。”
事發前,岑雪的注意力全在少年手裡的那把匕首上,現在回想起來,少年用左手持刀的動作一是不熟練,二是力道不穩,顯然是斷臂不久,剛開始學習用左手拿刀。角天說裴大磊來寨裡鬧事時,打的是比武的名號,既是趁著危懷風不在時來,可見要比的不會是什麼正大光明的武,這叫“俊生”的斷臂少年多半便是當日的犧牲品了。
想到這裡,岑雪內心唏噓。那少年看著最多十四歲大,白白淨淨、瘦瘦弱弱,換做盛京城裡的那些貴公子,怕是摔上一跤都要哭嚎半天,如今竟被裴大磊那惡匪生生砍斷一條手臂,這該要有多強大的承受力才能挺過來,重新直面生活?
“我聽人說,危家寨裡有許多鐵甲軍舊部,這叫‘俊生’的少年雖遭不幸,但堅韌不拔,自強不息,莫非是鐵甲軍後人?”
“校尉周軼遺孤。”危懷風道。
岑雪沒猜錯,少年果然是鐵甲軍後人,只是沒想到竟會是遺孤。當年危廷在戰場上作戰失誤,致使襄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