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婆激動得快要昏過去,馬五有些不忍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不然這女人真的會昏過去。
一錠錠的銅錠子在陽光下是那麼的耀眼,冬日裡的清冷好像也因為這金燦燦的光顯得暖和些。街坊鄰居們都瞪著眼睛看著這些錢,他們沒有眼紅因為他們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蒼虎有些感嘆,當初的自己過得還不如這些人家。如今陡然而富自己也成為可以俯視這些人的存在。當年的日子過得何其艱難,若不是大哥的一個決定。現在自己可能還是一個街邊的閒漢。
馬五哭喪著臉拉著女人走進了屋子,這些銅錠子自然有云家的僕役幫著往裡面搬。幾位好心的鄰居剛想搭把手,立刻便被幾個兇惡的漢子攔在一旁。
馬五的家忽然成為了長安城最具觀光價值的旅遊景點,更有一些好事的算命先生和風水學愛好者到此進行理論研究。坊市裡的人群川流不息,一直到了華燈初上都絡繹不絕。
出乎蒼虎的預料,那個錢二並沒有急於來找馬五要錢。已經坐在馬五家對面的攤子上吃了一個晚上的豬食。淨街鼓都要敲響了。可錢二仍然沒有出現的跡象。
“老戴怎麼辦,淨街鼓敲響咱們就不能留這麼多人在這。到時候廷尉的人差起來,咱們也不好說。畢竟這不是臨潼,自家地頭。”蒼虎喝了一口美味兒的渾酒,詢問戴宇道。
“怎麼辦?還是侯爺高明,讓你的人都走吧。我留在這裡就行,天亮的時候趕著馬車來提人。”
戴宇非常的自信,一個小毛賊而已。自己荊楚第一劍客出手,若是讓他逃了那可真的沒臉見人。
“小心些,莫在陰溝裡面翻了船。”
蒼虎提醒一聲。便帶著自己的那群地頭蛇揚長而去。
淨街鼓終於敲響。戴宇向兩名鐵衛使了一個眼色。三人趁著人群紛紛往家裡趕,沒有人注意的空檔鑽進了馬五家的院子。
鐵衛在背後取出了一個小包裹,三人麻利的展開。原來是一塊染得漆黑漆黑的黑麻布,三人將這麻布罩在身上。在黑夜的掩映下就好像三個人憑空消失了一般。
雜亂的腳步很快便消失無形。戴宇透過黑布裡的孔洞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坊市裡傳來差役的腳步聲。還有更夫打更的聲音。
錢二這小子還是沒有出現。坊市的大門已經關閉。戴宇很好奇他究竟會怎樣潛進馬五的家。
馬五家的燈仍然亮著,小兩口躲在屋子裡就好像兩隻待在窩裡的耗子。戴宇一點都不擔心馬五會溜掉,如果這樣的人家也有能出城的地道。那麼長安城下的地道一定已經是密如蛛網。
等了一個時辰。兩名鐵衛都有些著急。忽然戴宇的神情一陣,輕輕的捅了兩名鐵衛一下。
兩名鐵衛不明所以,見戴宇的手指向上指。這才抬頭看向房頂,藉著月光他們看見房頂上有一個黑影正慢慢的向馬五家潛來。
錢二非常的小心,他已經在馬五家的坊市門口觀察了很久。蒼虎手下的那些閒漢被錢二很快辨認出來。這些閒漢因為跟了蒼虎,出手都頗為闊綽。不少人在長安城裡都頗有名號,常年在賭場酒肆打混的錢二怎麼會不認得他們。
知道這些人是為雲家做事的,便小心的沒有來找馬五。他也是在淨街鼓敲響之時,悄悄的爬上了一間屋子。
他小心的移動,還不能碰到屋子盯上的雜物。是以用了一個時辰方才爬到馬五家。
戴宇早就將目光盯在了房頂的方向,街上已經宵禁。巡街的差役會整夜在坊市裡巡邏,街上不可能有人經過而不驚動他們。那麼像潛入馬五家,便只有上房一條路。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這個錢二還真從房頂上來了。
錢二四下張望,見家家都已經熄了燈火。便輕手輕腳的翻下了屋頂,悄悄的來到了馬五的門口。
“馬五兄弟,是我錢二哥快開門。”
錢二輕輕的敲了兩下房門,對著裡面輕聲叫到。
“錢二。”錢二的身後忽然想起了一個聲音,嚇得錢二一個激靈。想也不想手中的匕首回身便刺了過去,手腕子好像被老虎鉗子抓住。
戴宇帶著冷酷的笑看著錢二,荊楚第一劍客如果就這樣被捅死那可就太窩囊了點。戴宇手中加力,錢二感覺自己的手腕好像被鐵夾子套住一般。手中的匕首拿捏不住,“噹啷”一聲便掉落在地上。
清晨一輛馬車停在了馬五家的門口,被打暈的錢二在一條氈被的包裹下被運上了馬車。
雲嘯抻了一個懶腰,艾斯利好像一隻小貓一樣卷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