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其實自秦嵐剛進屋,已經從她高高的衣領和壓低的帽簷看出了她是位女子,就連旁邊的小廝,也是丫頭假扮的。這秦家小姐真以為戴個帽子,換身衣服就是女扮男裝了?她這點道行,遠遠不如關麟。所以他才出聲留下何玉柱。
秦嵐自幼被父母寵著,對自己的容貌又極有自信。雖然他們是商賈之家,來提親的也有不少高門大戶。哪裡受過這個,眼裡帶了怨懟,高聲說道:“九爺,若是,若是您不應,我便跟人說您輕薄與我。請您體諒秦嵐的傾慕之心,我只想跟在九爺身邊就可以了,名分我一點都不計較。”
已經走在門口的胤禟回過身,忽然笑了起來,“秦姑娘,你想跟別人說什麼儘管說,我想我這個九爺的名聲似乎也不差這一個了,姑娘倒不妨為自己多考慮一下。”
胤禟說完,轉身便走。他很不高興,秦家人居然打的是這種主意,也許該籌更多的錢,或者乾脆找人替換了秦家。
城西,秦府,主屋。
“胡鬧!”秦家家主秦遠一臉鐵青,用手指著換會女裝的秦嵐,“你不知道那位爺什麼身份?!你這是去脅迫他,還是想著葬送我們秦家!我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女兒!”說道這裡,指著秦嵐的手指已經氣的有些顫抖。
一旁的青年勸道:“父親,息怒,秦嵐實在不懂事,您也該保重身體。現在只能先想法子見九爺一面,澄清誤會。怕只怕我們根本見不到九爺。”說到這裡,也是滿面憂色。
秦嵐眼裡帶了淚,猶有些不服。秦遠看著他,一跺腳,往外走了。
青年往外面看了看,回身皺著眉問道:“小妹,這就是你不對了。父母一向寵著你,教你識字讀寫,生意上的大事也不避諱。你明明知道,我們秦家無論如何也要幫九爺的。你不該這般胡鬧,若是九阿哥真惱了,你道他打壓我們費的著什麼事嗎!都不用他親口說什麼話,底下有一幫子人想討好他,卻尋不找法子。”
秦嵐眼圈一紅,咬著唇說道:“這些我自然知曉,可是我不甘心,我就是想試試,萬一他允了呢。”
青年怒道:“不可理喻,若是他真看中了你的姿色,或者我們秦家的財力,他就能真心待你了?!”
秦嵐臉的淚終於落下來:“九爺對我怎麼樣我根本不在乎,可是我知道,只有在九爺身邊,那個人才可能正眼看我一眼。”說到這裡用帕子遮了臉,抽抽搭搭的哭起來。
青年楞了楞,嘆了一聲,“你這又是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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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遠誠惶誠恐的上門來給胤禟賠罪,說都是女子自作主張,他本人並不知情,回去定然好好管教。緊接著就說道:“九爺,銀子我本來就已經籌好了,就等著這一兩天給您送過來。本來已經處處得您照拂,況且是同鄂羅斯的生意出了差錯,我本就該幫著想法子。”
看著面前人不斷擦汗的臉,胤禟點點頭,並不同他客氣。讓尤一凡將三十萬兩收了。說道:“秦老闆,你幫我解了燃眉之急。我也不該小氣,這三十萬兩同樣算是你入股的銀錢,到時候分紅會算給你。”
秦遠擦著汗,連說不用。
等人走了,尤一凡才滿心歡喜的道:“九爺,這秦家倒是乖覺,送了大筆銀子來,還不收利錢。”
胤禟笑了笑,並不說話。
接下來,自是尤一凡重新置辦了貨物,親自押送去庫倫。胤禟也多派了些人護送,隨行帶了個醫術頗好的大夫。
這日,胤禟從內務府出來,胤誐來尋他,說去胤禩府上一聚。
胤禟回京後,和胤禩的關係比以往緩和了不少,便同意了。
等兩人到了八阿哥府的時候,正有一人匆匆從胤禩府上出來。同以往來胤禩府上的官員不同,這人一身尋常衣服,低著頭,似乎並不遠讓人看到臉。
胤禟看他的背景卻有些眼熟,不知道在哪裡見過。
胤誐見胤禟站在大門口打量,一把拉住往裡走,說道:“那是年羹堯,字亮工,是四哥的門人。想是九哥這一陣子跟四哥走的太近,所以熟悉。”說道最後,已經帶了幾分賭氣和埋怨。
胤禟無奈的看著一臉不滿,拉著他急匆匆往裡趕的胤誐,道:“老十,你發什麼神經!你自己說說,我待你和八哥難道不比別人都好?”
胤誐臉色略微緩和,放慢了腳步,抓了抓頭髮說道:“九哥,你別怪我。主要是你跟八哥都是我最親的兄弟,以後有什麼事,我可該怎麼辦。”
胤禟直接罵道:“你說的什麼話,能有什麼事。”
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