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不成。這從索府送出來的人,每年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居然敢蹬鼻子上臉——”
“大奶奶這話說的極是,那小蹄子別的不會,倒是慣會哄著爺,一點不顧廉恥,真當這府裡連個家法都沒了不成!”那個妾偷偷瞄著劉氏的眼色,樂得在一旁添油加醋。
劉氏臉色變了變,眼裡閃過厲色。等那位小妾扭著腰走了,屋裡的丫頭才換了熱茶上來,低聲說道:“大奶奶,您別盡聽琴姨娘的,咱們劉府現在可是不比從前。”
“ 哼,要不是我爹被撤職,我怎麼會容忍那個賤 人在我眼跟前耍這些狐媚子手段!”劉氏一拍桌子,厲聲說道。說到最後,咳了起來,丫頭忙走到她身後,輕輕捶打著。
“男人哪個不喜新厭舊,沒一個好東西。李恩這個運同還是我爹求了江蘇巡撫嚴大人才得來的,想不到沒過幾日,他就領了小妾進門。我爹剛被革職,他就給我擺臉色看,當我們劉家沒人嗎!”
丫頭看著劉氏,欲言又止。
。。。。。。
胤禛聽了手下的回報,沉吟著點點頭,吩咐道:“九弟既然有急事,只能兵分兩路了。林宇,你帶人先走,暗中護送小九進京。”
“是。”林宇已經換了尋常百姓的衣服,一閃身消失在門外。
胤禟這趟江南之行同上一次截然不同,去江南的時候因為有受災的百姓等著,一刻不能省心,回來的時候卻是因為接到一封十萬火急的信。
七月的蟬鳴,高高低低,不知疲倦般。何玉柱瞧了瞧桌上幾乎未動的飯菜,將手中的茶放到臨窗的桌上。見胤禟閉著眼,便勸道:“爺,要不您去睡會?您都為京裡的事兩天沒休息好了,就算再著急,也請您以身體為重啊。”
胤禟坐在窗前,吹進來的風都帶著濃濃的熱氣,他卻像無所覺一般。聽了何玉柱的話,胤禟低聲說道:“重?與幾十條性命比起來,什麼叫重。。。。。。都怪我,這是我的罪啊!”到後來已經是自言自語。
何玉柱聞言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聲音裡帶了絲哽咽:“主子,前往鄂羅斯邊境的商隊遇到瘟疫那是天災,您又怎麼做的了主的。這萬萬不能怪到您身上。即便真要算這些個,奴才的命還是您救的,還有蘇楊蘇先生,關麟關心,現在在船上的楊氏和小虎,甚至江南上百萬的災民……您救過的幫過的人不是遠遠多於那些人?”
胤禟抬眼,見何玉柱跪在腳邊,看著自己的眼裡滿是焦急,說道:“你先起來,我救過你,這話從何說起?”
何玉柱不肯起身,只是仰了頭,哽咽著說道:“主子,奴才剛進宮那會被首領太監讚了兩句,那些大太監擠兌我,挑了個錯處打奴才板子。那時候人小,那四十大板能要了奴才的命,是您路過救了奴才,還訓斥了幾個大太監,讓人給奴才上藥。這對主子來說可能是小事,對奴才來說卻時刻銘記於心,萬不敢忘。一年之後,您來挑貼身太監的時候,奴才激動的不敢去看您。聽您問誰願意去服侍,奴才才大著膽子出來。”
胤禟不禁苦笑,這人怕是以前的九阿哥救的,沒有想到,自己這個一心想要改變八爺黨命運的人還要靠著以前九阿哥留下的善緣來寬心。
何玉柱卻回想起了初進宮的時候,來救下他的九阿哥,金冠繡服,靈秀貴氣,真真是他見過的第一個金貴之人。就連胤禟身邊簇擁著的伴讀和太監宮女,都帶著股子驕侈氣。當下也不覺得疼了,看傻了眼,待胤禟扔給他幾個金裸子之後,同一群人說說笑笑的走遠了,才想起未曾謝恩。
那時唯一的想法是,要是能在這位小主子身邊當差,該是多大的幸事。沒成想,一年之後,不僅心願得償,還儼然成了胤禟身邊第一個得用之人。
胤禟嘆了口氣,看了半日賬目,這會只覺得身體發重,頭疼目脹。何玉柱說的也對,若是現在倒下,京裡的亂攤子更沒人收拾,便讓人收拾了桌子,歇下了。
……
佳惠帶著人將九阿哥府上下收拾了一遍,雖然商隊剛出了事,胤禟回京還是讓她覺得歡喜而安心。當胤禟進二門的時候,便看到佳惠帶著一群人迎著。弘嘉豆丁先歪著頭打量了半晌,遲疑了片刻,便從奶孃懷裡蹭下來,示威般的瞪了胤禟身後的小虎一眼,跑過來舉起兩隻短胳膊,命令道:“阿瑪、抱。”
胤禟緊繃的臉上有了些放鬆,弘嘉也從看著有些眼熟到開始撒嬌,邊要自個兒阿瑪親親,邊跟只小動物似的哼哼唧唧。胤禟抱著兒子的時候,完全沒有嚴父的形象。等胤禟哄完弘嘉,才笑著同佳惠道:“大太陽底下的,仔細著了暑氣,快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