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面有遲疑之色,“這……小九知道,就是服侍您們的小二。”
霽月眼神一冷,“將人找來。”
有人匆匆的去了,霽月還在盤問店主,“路老闆在你這裡登臺表演多久了?”
店主小心翼翼的回答,“一年零十天。”
霽月嘴角一曬,“這兩間屋子就專門撥給他休息嗎?”
她這麼東問問,西問問,把店主都繞暈了,“是,就是讓他有個安心休息的地方,唱戲很辛苦的。”
路小橋渾身緊繃,雙腳抖個不停,面色白的嚇人,卻一個字都不敢吭。
霽月沒有看他,而是直勾勾的盯著店主看,“你這家酒樓開多久了?”
店主被她看的心裡發毛,心慌意亂的回答,“有三年了。”
霽月算了算時間,三年前?新皇登基前?
“生意一直這麼好?”
店主心裡直打鼓,完全猜不透她的想法,“是,這酒樓的位置好,所以生意還算可以,又有路老闆壓陣,生意越來越好,所以我一心想留下路老闆,給他各種優待。”
霽月深深的看著他,卻不說話,店主額頭全是冷汗,卻不敢擦。
半秋轉了回來,臉色難看極了,“主子,那個小二死了,中毒而死。”
眾人一驚,死人了?
霽月卻很平靜,早就料到了。
那道聲音又響起來了,“是公主的人下的毒。”
霽月不耐煩的喝道,“將人拖出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躲在陰溝溝裡不敢見人?”
半秋衝向暗門,將暗門後面的女人拖了出來。
那女子尖叫不止,“放開我,放開。”
是個很清秀的女子,十八九歲的年紀,梳著婦人髮髻,那就是嫁人了。
她一臉的無辜,“我只是一個無辜的旁觀者,公主,你既然對路老闆有意,身子又被他看了,那就嫁給他吧,明媒正娶,昭告天下,也算是給隧了你的心願。”
這話一出,室內的氣氛怪怪的。
路小橋恨不得立馬暈過去,讓他死了吧。
南宮寒熙暴怒不已,惡狠狠的瞪著路小橋,“放屁,一個戲子?”
那女子梗著脖子叫道,“戲子怎麼了?公主就喜歡戲子,你嫉妒你難受,只能怪自己比不上一個戲子。”
這話太尖銳了,南宮寒熙氣的要命,想捏死她的心都有了。
霽月心裡一動,忽然想起她是誰了。
“青霞,你好大的膽子, 見到本宮居然敢不跪?”
青霞是安亭侯的女兒劉貴妃身邊的丫環,但不是貼身的大丫環,平時跟在劉貴妃不怎麼顯眼。
但是,據她所知,劉貴妃死後,她院子裡的人都被處死了,一個都不留。
這又是怎麼回事?
那女子渾身一抖,聲音猛的拔高,“誰是青霞?我不認識。”
她越是大聲,越說明她心虛,大家又不傻。
霽月嘴角微勾,心情很不錯,“你的主子劉貴妃死了,身為她的丫環卻逃出了宮,還敢算計本宮,看來你背後的人很有本事。”
沒想到能挖出一顆暗棋,不錯不錯。
南宮寒熙臉色大變,一臉的不敢置信,“什麼?這是劉貴妃的丫環?她怎麼可能逃出宮?”
宮規森嚴,宮裡的人想出宮,除非是死了。
霽月已經想到了很多細節,應該是死遁。
但就算死遁,也得有人幫她。
“幫她的人厲害唄,宮中清理了那麼多遍,還是沒辦法全部清洗掉。”
南宮寒熙才不在乎別人怎麼想,他只要霽月平平安安就好。
“慢慢來,不著急,實在不行就全部換人。”
霽月摸摸下巴,“這主意不錯,可以考慮。”
紫衣侯不陰不陽的聲音響起,“這是要替主子報仇啊,倒是個忠僕。”
看似是幫青霞脫罪,其實是將人的身份坐實了,想賴都賴不掉。
南宮寒熙不屑的嘲諷道,“狗屁忠僕,劉家滿門逆臣,把持朝政,挾天子以令朝臣,早就喪良心了。”
已經上升到政治層面了,事情就沒有那麼簡單,在場的人意識到捲入了一場可怕的政治是非中。
非殘即死的是非啊,怎麼辦?怎麼脫身?
青霞滿面通紅,也不知是氣紅的,還是羞紅的,“胡說,我已經說了,我不是青霞,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