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趙寶生這一家人,她今生本打算完全遺忘,不讓自己的新生跟他們有任何瓜葛。
可是,如果他們非要往她面前湊,而且還是這種不懷好意的湊,那她就得新賬老賬一起算了。
這件事沈國棟去做最合適,他也是他們前世作孽的受害者,可能,還是最大的受害者,他應該為自己討回一點公道。
雖然他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今生困難重重的感情之路的源頭在哪裡。
沈國棟眯了眯眼睛,趙寶生和他們家人在他眼裡是爬蟲一樣不值一提的東西,可他們竟然讓周晚晚這麼忌憚。他們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對他的小丫頭做了什麼?
這件事交給沈國棟周晚晚就沒有再過問,他肯定有自己的方法來對付這一家人。
兩週以後,周晚晚再次回家,隔壁竟然在辦歡送會。歡送趙寶生回城接他母親的班。
周晚晚疑惑地看向沈國棟,沈國棟拍了拍小汪的小皮球,做給周晚晚看,“跳得越高,摔得越疼。滾得越遠,你就好好看著吧!”
誰都沒想到,趙寶生走之前竟然還來了一次周家,要把他的一摞書送給周家兄妹,“我給周大哥找了很多麻煩,謝謝你們沒跟我家裡人計較。”
趙寶生這摸凌兩可的話留在家裡接待他的周晨和周晚晚都沒往心裡去,找麻煩就是找麻煩,你要是真覺得家裡人做得不對,當時就應該阻止,或者事後補救。你什麼都不做,現在來說幾句便宜話就能把一切抹煞了?就能表示你是個好人了?
周晨沒要他的書,客氣而冷淡地把他送了出去。
趙寶生對周晚晚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低頭走了。
下一個週末,周晚晚回家的時候一封發自陵安的信在等著她,是趙寶生寄來的。
周晚晚沒有開啟那封信,把它退了回去。
她不知道趙寶生這是要做什麼,也完全沒興趣知道,她只想今生離這個人越遠越好。
這封信讓一直不慌不忙準備給趙寶生一家一個重大打擊的沈國棟徹底憤怒了。趙寶生這小子要是活得不耐煩,那就乾脆別好好活了!
幾天以後。趙寶華在農村買東西的事被捅了出來,一開始只是大隊和知青內部批判。以前也不是沒出過這種事,知青嘴饞了跟老鄉買只雞或者幾個雞蛋並不是什麼大事。
內部批判一下,最多在表現上被記一筆。以後有了回城招工的機會被往後排一排,也就到頭了。
可是趙寶華的事不知道是誰把它寫成了廣播稿,在全縣廣播裡大肆宣傳了一番,一下從普通的知青違紀變成了倒買倒賣,鑑於影響巨大,縣公安局也介入了調查。
誰都不知道公安局是怎麼調查的。幾天以後,趙寶華就因為倒賣數額巨大,破壞社會主義市場秩序被縣公安局收押。
趙寶華在審問過程中果然第一個就咬出了周陽,甚至還暗示審訊人員,這事兒跟沈首長的孫子有很大的關係,你們最好調查清楚了再說,否則小心最後吃不了兜著走。
第二次審訊,趙寶華接著緊咬周家人不放,她在看守所裡想了又想,這事兒只有沈首長的孫子有能力壓下來了,她咬死了周家人,沈國棟投鼠忌器,就是為了周家人,也得必須出手。
審訊結束,趙寶華剛在審訊記錄上籤完字,沈國棟就走了進來。
他諷刺地衝趙寶華笑了一下,抖抖著那張審訊記錄,在她面前把那張紙死得米分碎,然後冷漠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話都懶得跟她說,很快離開。
趙寶華午夜驚夢,沈國棟那雙冷漠的眼睛好像一直在看著她,驚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沈國棟看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幾天以後,趙寶華因為倒買倒賣、汙衊革命群眾被判了十五年徒刑。
剛剛接了母親的班,上班沒兩天的趙寶生也忽然被公安人員帶走,群眾舉報,他知情不報,參與趙寶華的倒買倒賣。
趙寶生甚至審訊都沒來得及,就趕上了陵安地區政法部門的一次嚴打大會,正好倒買倒賣這一塊正缺犯人,他馬上就佔了一個名額,直接被拉上街遊街。
游完街判得太輕那就是政法部門打自己的臉了,所以他很快被判了十年徒刑,被拉去勞改隊勞改了。
“這倆人在監獄裡肯定有人好好照顧著,你就別管了。”沈國棟只對周晚晚簡單交代了一句,就不肯再說了。
周晚晚也沒再問,很快把這一家人放到一邊。終其一生,她也再沒聽過任何有關他們的訊息。
前世趙寶生造成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