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混混頭目的屍體就直挺挺地放在陵安造反派司令部的一群人中間,看守他們計程車兵沒有接到任何命令,就故意不去處理,就放在那讓這些人看著!
而很少有人注意到,在觀眾席裡,那個混混倒地的瞬間。所有人都恐懼驚訝,只有一位中年婦女捂住嘴無聲地痛哭。她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親眼看到這個人遭到報應!
她的兒子67年的時候18歲,戴了一頂新軍帽出門,就再也沒有回來。
有人看到過他被幾個混混拉進小衚衕,而第二天她的兒子在小衚衕的垃圾堆裡發臭的時候,那個混混帶著她兒子的軍帽站在衚衕口看熱鬧。
很多人可以證明,她兒子就是被這幾個人害死的,只為了搶一頂軍帽。
可是誰也不敢站出來給她作證,她也找不到給兒子討回公道的地方。後來。這些人成了造反派的打手,她就更沒了報仇的希望。
這些年,每次見到活得越來越囂張的這幾個人,她的心臟幾乎都要憋爆炸。她怎麼都沒想到,猝不及防的,竟然能在今天讓她親眼看到仇人遭到報應。
這是天譴!這位痛失愛子的母親在心裡默默跟兒子說道。
快速往辦公區走去的沈國棟不知道這些,他現在像一把出鞘見血的利刃,周圍的空氣都尖叫著給他讓路,周身的氣勢壓得跟在他身後的一群軍人都胸口發悶。誰都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招惹他。
走到辦公區的走廊,迎面碰上了劉幹事和看守她的兩名士兵。劉幹事早就被單獨關押,為了探聽外面的情況,她半小時已經上了兩次廁所了。
也許是平時虧心事做多了,今天她特別有危機感,巨大的危機感竟然讓她忽略了迎面走來的這群人的危險,不顧一切地撲過去找趙團長解釋。
“解放軍同志,我是陵安師專的老師,我不是敵特分子!我今天就是把一個學生送過來領獎,我什麼……”又是砰一聲槍響,劉幹事的肩膀馬上鮮血淋漓。
沈國棟一聽她是那個帶周晚晚過來的人,槍已經指向了她的眉心,早有預感的小張叔叔只來得及碰了一下他的胳膊,卻來不及阻止他開槍了。
走廊裡到處是士兵,小張叔叔不敢大幅度動沈國棟的胳膊,只能把他往下壓,子彈出膛的時候槍口偏離了一點,廢了劉幹事的一條胳膊。
沈國棟在槍響以後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甚至劉幹事還沒來得及叫疼,他已經飛起一腳,狠狠地把劉幹事踢飛了出去。
這一腳帶著的怒氣和恨意已經足夠要了她的命,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她在落地的時候撞上了走廊一角堆積的道具,咔嚓一聲,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聽見了她脊骨斷裂的聲音。
從這一刻起,以後漫長的一生,劉幹事脖子以下徹底失去了知覺,想死都沒有能力自殺,家人想餓死她,半個月不進食她還能奄奄一息地活著。
她的家人被她拖累得疲憊不堪,幾次把她扔到外面,卻像有人一直監視著他們一樣,每次都被強行把她送回來。
從這一刻起,她就要用她分分秒秒都痛苦不堪的長長一生來償還她欠下的孽債。
沈國棟踢出這一腳,沒做任何停留,銳利如刀鋒般的目光看向帶路的趙團長。
這位曾經几上戰場的老兵竟然被他看得有些緊張,戰場上拿命換來的直覺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趙團長一個字廢話沒有,直接指向周晚晚待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被大力推開的瞬間。沈國棟根本就沒看郝老師一眼,他一進屋眼裡就只有周晚晚,其它所有人都不存在了。
郝老師被沈國棟像一把礙事的椅子一樣擋開,那看似隨意的一揮手把郝老師重重摔向旁邊的牆壁。要不是緊隨在沈國棟身後的小張叔叔趕緊上前一步扶了他一把,郝老師這一下受的傷肯定得比在造反派手裡還重。
小張叔叔順勢後退兩步,把被打得一時有些頭暈眼花的郝老師帶出了屋子。
門口的孟青和李安國剛要跟進去說一下情況,小張叔叔已經帶著郝老師出來了,而且快速地關上了房門。
在小張叔叔回身關上門的瞬間。他最後看到的是沈國棟緊緊把周晚晚抱在懷裡的背影。
這兩個孩子在談物件的事小張叔叔和小馬阿姨都知道,這是沈爺爺晚年生活裡最大的慰藉了,他們三個人都盼著這兩個孩子能順順利利地修成正果。
可惜,小張叔叔特意為他們製造的獨處空間只維持了不到兩分鐘,前面禮堂忽然發生了一陣巨大的騷亂,上千人的驚呼夾雜著撕心裂肺的慘叫讓後面辦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