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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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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懷孕就不能有忽然想吃的東西了?你這是什麼邏輯?”沈國棟反而覺得周晚晚的想法有問題。“想吃又吃不到嘴,懷不懷孕不都一樣難受?”

周晚晚努力剋制住自己翻白眼兒的衝動,沈國棟這傢伙的意思是,如果她能像個孕婦一樣折騰他才算正常?

跟沈國棟的事幾乎佔據了周晚晚全部的注意力,當她發現郭克儉一直沒來找她拿錢的時候,已經是一週多以後了。

礦務局大樓就跟學校隔了兩條街,周晚晚考慮了一下,還是沒有過去,而是給郭克儉打了個電話。

即使沒有錢的事,她也應該問問他父親的病情。

可是接電話的人告訴周晚晚,郭克儉家裡有事,請假了。

周晚晚愣了一下,最後還是什麼都沒問,掛上了電話。

郭克儉的家在綏林縣城,真有什麼事她也幫不上忙。她已經說過了錢的事,他沒有來找她,就是不急需。她真的沒什麼能做的了。

郭克儉那麼驕傲的人,那天的傾訴已經是失控,也許他現在並不想見到她。

這一別就是幾個月。

這幾個月,整個國家都在劇烈震盪,每個人都被時代的洪流席捲著身不由己,大時代的腳步大跨步向前,這個飽受摧殘的國家終於迎來了一個新的時代。

一九七六年九月,那位偉人去世,十月,四人幫被打倒,這場持續了十年的紅色革命終於結束。

許許多多被它拆散的家庭終於能重聚,千千萬萬被它改變命運的人終於看到了曙光。

可是郭克儉的家卻在這個時候徹底散了,他的父親等來了四人幫被打倒,卻沒熬過病痛,在郭老將軍平反的那天去世了。

郭老將軍的平反工作是沈爺爺親自主持的,在四人幫被打倒之前就在秘密準備資料,作為他們迫害革命功臣的罪證第一時間公佈於眾。

郭老將軍的事一解決,郭克儉的父親也馬上被摘掉反革命的帽子,恢復職務,作為綏林縣副縣長舉行了追悼會。

周晚晚是在追悼會的前一天聽到這個訊息的。

“本來他父親只是長期營養不良和勞累過度引發的肝病,好好調養著,肯定能熬到平反,到時候去省裡的大醫院治療,絕不會這麼早去世。”周晨不顧沈國棟的反對,還是告訴了周晚晚真相。

“他是被郭克貞拉去批鬥,氣得當場吐血昏迷的,是他自己存了死志,什麼藥都救不過來的。”

郭克貞回城接班以後,為了積極表現,博取大義滅親的“好名聲”,在單位獲得工友和領導的承認,快速在“革命隊伍”裡佔有一席之地,大公無私地大義滅親,把重病的父親拉出來批鬥。

郭克貞從小就“識時務”,後來家裡突遭變故,她那麼小的年紀就知道巴上沈國慧,甚至能在沈爺爺面前露露臉,讓自己在學校裡的日子好過很多。

要說她對“革命事業”多麼堅貞執著,誰都不信。她也不一定是對父親沒有感情,可是父親已經被打倒了,在當時看來,這輩子算是徹底完了,她還要活下去,如果批鬥父親能給她帶來好處,這也是“吃小虧佔大便宜”的事。

誰都想不到,在她把父親拉出去狠批狠鬥以後的幾十天,這個世界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個被人打倒再踏上一萬隻腳的父親又成了人們敬仰的副縣長,還要在全縣最大的禮堂開追悼會,各單位都組織人去悼念。

周晚晚和周晨、沈國棟到的時候,大禮堂裡已經佈置得莊嚴肅穆,很多人在門外等著進去悼念死者,慰問家屬。

“縣委領導班子的人都到齊了,一個沒拉!省裡都來人了!這位郭副縣長真是會挑時候!你看這葬禮風光的!”前面有人在小聲議論。

“會挑什麼時候啊!這要是能再熬幾天,能死在縣醫院?就人家那個大首長爹,就是死了也管用,早送省裡送北京去了!治好了再回來,那可不是一個副縣長的事兒了!”

“就是!才四十八!正是往上升的好時候!這要是能熬過來,以後說不定能坐到什麼位置呢!”

……

縣領導班子的人出來了,在外面等著的親友和各單位的人陸續進去給死者鞠躬,跟家屬握手慰問。

周晚晚幾個人進去,在家屬區只看到了郭克儉一個人。

郭克儉比上次看見時更瘦了,站得筆直,臉上一絲血色沒有,總是溫文儒雅的眼睛裡一片冷冽,臉上的表情卻很剋制,禮貌地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