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晚晚拂過的那隻手緊緊地攥了起來。心跳得幾乎控制不住。那幾根柔軟的微涼的手指,輕得像一瓣落花擦過,又重得讓他整隻胳膊都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
被拂過的地方像火燒一樣,不知道是痛是癢還是麻。幾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沈國棟極力攥緊拳頭,手裡的飯盒都被他捏得變了形。卻怎麼都控制不住狂跳的心臟和越來越熱的臉。
幾乎哪兒都不對勁兒了,胳膊上那一塊瞬間點燃了全身,他覺得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我去洗把臉!”沈國棟沒頭沒腦地扔下一句話,逃跑一樣大步衝出了周晚晚的臥室。
周晚晚慢慢抬起眼睛。不明所以地看著被撞開都沒來得及關上的們,心裡忍不住嘆氣,你把冰糕給我留下再走呀!
沈國棟在自來水龍頭下衝了好半天腦袋。才覺得自己沒那麼熱了。他晃了晃頭上的水,摸摸自己心臟的位置直皺眉。這是得了心臟病了?
不行,明天得去幹休所找個大夫問問。有他這麼年輕得這種病的嗎?
等沈國棟收拾好自己,又換了衣服,心跳恢復正常的時候,周晚晚也清醒得差不多了,已經收拾好自己出來在院子裡的紫藤花架下坐著畫畫了。
看沈國棟出來,周晚晚歪頭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要去見重要的人嗎?”
沈國棟搖頭,“下午不出門,我陪你在家待著!把劍蘭和三葉草換盆,再在那邊壓兩棵葡萄藤。”
一說到這些,沈國棟覺得自己總算變得正常了,“我都打聽好了,這個壓枝不像栽苗,錯過了春天也沒事。葡萄枝他們剛給送過來,下午趕緊壓上,明年我們家就能有葡萄藤了,後年你就可以吃上自己家種的葡萄了!”
周晚晚前幾天隨口提起,覺得坐在葡萄架下吃飯也挺有意思,秋天還能吃到自己家的葡萄。沈國棟就趕緊去打聽,看有沒有辦法趕緊在家裡種上幾顆葡萄藤。
結果還真讓他給打聽著了。入伏以後葡萄壓枝種植,一樣能在當年就長出葡萄藤來。
“那你穿新衣服幹嘛?”周晚晚在畫板上隨意塗幾筆,沒怎麼在意地問。
沈國棟的臉刷一下就紅了,忽然覺得這套新衣服穿在身上彆扭極了,手腳都有點沒地方放,“我洗頭把衣裳弄溼了,沒換的,只能穿這套。我,我再去找找,看有沒有別的!”
沈國棟又一次落荒而逃。
周晚晚在畫板上塗塗抹抹,大片大片火紅的薔薇花肆意盛放開來,襯著墨綠的葉子和青黑色的院牆,純粹又熱烈,那麼濃重的顏色,卻讓人感覺到一種純淨孤獨的美來。
沈國棟換了一套舊衣服,走到周晚晚面前,拳頭放在嘴上咳嗦了一下。
周晚晚抬頭,又歪頭看了一下,大眼睛眨了眨。
沈國棟不明所以,想去拉自己身上的襯衫,又有點擔心褲子是不是太皺了,可是對上週晚晚明亮又有點調皮的眼睛,他忽然就什麼都不好意思做了,只能再次清了清嗓子。
周晚晚眨了好幾下眼睛,見沈國棟還是木呆呆地站在那,有點挫敗,“沈哥哥,我的冰糕呢?”
冰糕!沈國棟這才想起來。
他衝進屋裡找了一圈,找到了放在水池邊的飯盒。飯盒被他捏出一個大坑,裡面的冰糕已經化成了水。
“我去給你再買一份兒!”沈國棟一邊往外走一邊跟周晚晚交代。
“不用了,我已經……”周晚晚沒說完,沈國棟已經出門了。
等沈國棟終於忙活完,讓周晚晚端個小板凳坐在旁邊一邊吃冰糕一邊看他壓葡糖藤的時候,院牆的影子已經長長地拉在地上,一個下午都過了大半了。
“吃一半就得了,沒那麼熱了。吃多了涼的不好。”沈國棟這一個夏天過得矛盾極了,不給周晚晚吃冰棒冰糕吧,覺得委屈她,給吃了又怕她身體受不了,為這事兒真是操碎了心。
周晚晚點頭,一小口一小口很珍惜地吃,她的身體能承受多少。自己最清楚。當讓不會沒有節制。
沈國棟看她乖乖的樣子,忍不住像平常一樣去摸她的頭。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的頭髮忽然就有點臉紅。手怎麼都落不下去,只能半路又收回來,“手上有點髒。”
沈國棟解釋完,又覺得多此一舉。莫名地就有點心虛。看了兩眼周晚晚,好在她所有的心思都在手裡的冰糕上。沒發現他的異常。
沈國棟動了動左邊的肩膀,覺得心臟還是不對勁兒,明天必須得去幹休所找劉大夫問問!
“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