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馬道長倒黴了。”一旁的劉雲軍忍不住嘟噥了一句。
劉國才連忙那個拉了劉雲軍一下,提示他不要亂說話。
“這個情況不一樣啊。”馬立松連忙說道,“建學校是千秋萬代的事情。而且翻壇祖師廟早已經上倒塌,一下子也建不起來。現在先建了學校,將來村裡的孩子有人讀書出去,有出息了,說不定村裡就能夠湊錢把翻壇祖師廟重新建起來。你好好跟翻壇祖師說清楚。也許翻壇祖師會同意呢?”
張叫花還是有些猶豫,這可不是小事情。萬一祖師爺見怪,他可是要倒大黴的。
劉國才建築隊的人已經將那面牆清理開了,大夥七手八腳地將磚頭上的水泥敲乾淨,重新將磚頭堆成跺。有用鋤頭在地上刨散落的已經半凝結的水泥漿。
劉雲軍一身蠻力,手上的力氣也總是有些控制不住。鋤頭一不小心便挖進了那面牆下的鬆土之中,稍微用力,撬起一片泥土。泥土一刨開,裡面竟然露出了一個神像。
“快看,這是什麼?”劉雲軍伸手將神像從土裡掏了出來。
“這不是陳金榮崽挖到的那個翻壇祖師神像麼?”有人一眼認了出來。
馬立松與劉國才也走了過去,一看那神像,立即臉色不好了。誰知道牆倒了,是因為神像還是因為教學樓佔了老廟的地基呢?陳金榮家這麼做,不是明擺著坑人麼?要不是劉雲軍不小心把神像挖了出來,誰知道這裡面究竟有什麼名堂?
劉國才來的時候也準備了一些祭祀用的物品。因為他也想著向翻壇老祖賠罪。現在見神像被發現,連忙就地設了香案,燒紙上香,殷勤得不得了。唯恐惹怒了翻壇老祖,得到陳金榮崽的下場。
“張叫花,你要是跟翻壇老祖講清楚了,讓翻壇老祖不見怪,我就給你五十塊錢的紅包!”馬立松為了保證教學樓的建設進度,只能出大招。
五十塊錢,無論是對於大人還是小孩,都不是一筆小錢。特別想賺錢的張叫花很難抵制五十塊錢的誘惑力。但是他還在猶豫。誰知道劉國才也湊熱鬧一般地說了一句,“我也給五十塊錢的紅包!”劉國才只想破財消災。
這一下,張叫花眼睛亮了。不過他也知道祖師廟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小事。
“我跟祖師說一聲看看。”張叫花說道。
張叫花說完,神色一下子變得嚴肅,口中默唸咒語:“奉請翻壇張五郎,急急與我下壇場,生於丙子年九月九日,亥時生下張五郎,一十二歲去拜法,三十六歲轉回鄉。行至龍虎山前過,思量無處降壇場。前頭有隻黃樟樹,就是祖師大殿場……觀請翻壇師祖親身下降,要一聖一陰。”(聖卦,也就是順卦。這裡進行一個修改,將順卦全部描述為聖卦。)
張叫花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卦來,這是上一次讓張有平在鎮上給他買的。
打一陰一聖兩個卦,要先打陰卦,表示賢神師祖已經領受;後打聖卦,表示神靈保佑,事情就能成。
眾人都是一眼不眨地盯著張叫花施法。
劉國才經常走南闖北,加上自己也是泥水匠,對這裡面的道道還是知道一點的。一看便知道張叫花不簡單。不是那種招搖撞騙,一點皮毛都不懂的江湖算命先生。這梅山水師規矩很多,一個小孩子要把這麼多的規矩理清楚,可不簡單。
“國才哥,這小孩子好像真的懂啊。”劉雲軍也有些奇怪地看著張叫花。
“那還用說,上一次蛇禍,可都是他才平息了的。”劉國才點點頭。
馬立松有些緊張,這棟教學樓是他好不容易找了資金過來。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別說將來提升的事情了,就連現在的位置都難保。整個學區,就他馬立松拿到了縣教育局的專項資金,不出意外,上調到中心小學只是時間的問題。但若是這個專案出現了問題。只怕會立馬被學區拉下馬。
而建築隊的民工們,一個個站在那裡看熱鬧。時不時地評頭品足一番。其實他們也看不懂門道。但是卻近距離看過不少請神的場面,多少知道了一點皮毛。
梅子坳小學的一些屁孩偷偷地躲在牆後面觀看,恨不得自己化身張叫花,能夠有張叫花這麼大的本事。那就可以把那一百塊錢拿進自己袋子裡了。一百塊錢啊!可以買一水缸的紙包糖了吧?
張叫花說了一聲,“祖師爺,我請你到我家去,每天給你上香。你要是同意就給個陰卦。”
張叫花將卦丟了出去,兩塊羊角卦在地上蹦了一下,就停了下來,果然是陰卦。
張叫花面色一喜,將羊角卦撿起,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