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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梅舞心想這可難辦得很了,見劉聹雖是嘆息,神色卻不甚慌張,料想必有他法,試探地道,『依主子看如何』?

『洛陽環山臨水,要破城,原像甕中捉鱉,並不甚難,只怕城外的軍隊來救』。

『可王莽畢竟一介文士,我來時已聽說,天下為他所竊不久,當初領著的軍隊已不服他管。。。。。。』

劉聹淡淡一笑,打斷梅舞,『王莽雖是文官,王家的武官卻也不少,總有人能管住罷,到時城中出大事情,一損俱損,難道他們能坐視不管』?

梅舞見他眉心舒展,並不被憂思所擾,心中一動,道,『我有一法,不知該說不該』。

劉聹點頭示意他說,梅舞道,『不若還是放出訊息,但並不攻城,』說到這裡,停了一下,見劉聹微笑著瞧他,便接著道,『佯做攻城,王家軍必定來救,如今軍隊大多駐守西北,長途跋涉來京,必定大損元氣,到時我們只守著城外要地,城中的固不放出,城外的也叫他難進』。

他一鼓作氣說了這法,見劉聹只是笑著望自己,心下忐忑,劉聹卻道,『當初倘是教了你兵法,你今兒該是怎樣人才?』說著攤開那地圖,梅舞上前細瞧兩眼,見圖紙上一地被圈出,正是城外一處要地,他的想法竟與劉聹不謀而合,一顆心才放下,臉上卻微微紅了,道,『主子謬讚了』。

劉聹道,『此事原是十拿九穩,但十成裡總還耽著一成,我只還有一層顧慮,倘真事敗,我絕不能叫四兒跟著,否則我死後無顏見列祖列宗!』說到這裡長嘆一聲,道,『我身邊實無可託付之人』。

到這時才見他臉色不豫,原來顧慮盡在於此,梅舞訥訥道,『有副將軍』。他知劉聹雖是避難,先前帶出的兵士卻多肯跟他,副將更是拋家棄子追隨,道,『託給副將軍再好沒有』。

『不成,副將跟的我久了,朝中大半老臣識得他,如何能護住四兒武兒』?

梅舞眼圈紅了,道,『你總想攆我走罷了,那又何必說這些喪氣話,這可不是您的作風』。

從前劉聹曾以他家人性命相要挾,他不得不順從,後真要放了他去,他反而離不了,劉聹嘆一聲道,『早知如此,當初我何必留你,白白誤了你』。

聽他一言,梅舞忽地想起一事,只不便說,劉聹卻是在他髮間輕撫,道,『我知道你終是要應了我的,你哪一回違拗過我呢?你才是我身邊養著最好的』。

他沉吟不語,劉聹見他神色有異,打起精神道,『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心事,今兒索性說了罷』。

『就不知主子要如何安置那人』。

劉聹一怔,知他提的是舊主,自己於這一節倒真不曾想到,一時間難以作答,良久才道,『他是劉家的人,殺之不得,不過,不過麼,哼!哼哼!』

梅舞聽他話裡大有惱意,暗悔不該這時提了這話叫他又添一樁煩惱,柔聲道,『那主子也不必煩惱,人生百年轉眼而逝,便是人家負了咱們,也不必時時記掛,只要自己過的好了,那還有什麼可想』。

往常劉聹是不容人說這些的,再者也輪不到他梅舞教訓,這會兒卻低頭沉思,似在細細咀嚼他這話含義,心道,那人也不曾負我什麼,行軍打仗不過如此,便是立下赫赫戰功,這些年的榮譽地位原是顯赫。他與生死向來看得開,但求死得轟轟烈烈,這回卻想,只是你這小傢伙原是這樣想。面上卻不動聲色,沉吟道,『若是我事敗,你瞧他會怎生想法子折磨於我?難道還能叫我討了好去麼?』嘿嘿地冷笑兩聲。

梅舞向他扮個鬼臉道,『您又不是沒有過,還不是好好的,依著我看,這仗也不必打,這地方山明水秀,我伴著您。。。。。。』,忽地住口,訥訥道,『我,我並不是。。。。。。』

劉聹一笑,知他在意自己身份,時時覺得身份低賤不能匹配,當下並不答話,只梅舞這一岔,氣氛倒是和緩許多,假意責道,『你就總孩子氣』。

梅舞見他並不動怒,才放下心,心中一軟,低聲道,『主子你不必憂心,倘真有那一天,我帶了小主子去便是』。他這話是叫劉聹不必掛懷,至於日後的事,再從權不遲。

只見劉聹淡淡一笑,身子矮垂,緩緩下滑,疲累道,『那我可放心啦,我可放心去歇歇啦』。

他吃了一驚,疾步上前扶道,『主子是怎麼了』?卻是扶也扶不住,劉聹便這麼滑倒在地,重重摔下,直摔得滿臉是血。

『主子!主子!』他大聲哭叫。

“怎麼?做噩夢麼?”

猛然驚醒,見劉聹好端端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