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看他機敏,暗暗點點頭,道:“好,調戲兄弟妻女本是犯了重戒,看在規矩是今天才立下,我就從輕處罰你。”說著從旁邊拿起那把西瓜刀,抓起龍五的手,手起刀落,把龍五左手的小指剁了下來。在龍五鬼哭狼嚎的慘叫聲中,武植對發呆的眾潑皮道:“以後有不從規矩者,龍五就是榜樣。”
龍五疼的在地上打滾,他做夢也沒想到武植的從輕發落會是這麼個“輕”法,捂著斷指處心中只剩下了驚駭。
武植掃了眼呆若木雞的眾潑皮,道:“你們按我說的去吧,抬著龍五,這就是一個現成的威嚇法,把他在商鋪門口一放,保管叫商家頭疼。”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眾潑皮也跟著乾笑。魯成有點不忍,道:“武大哥,這……”這時候地上的龍五一邊忍痛吸氣,一邊道:“武大……武大哥說的是,咱們……咱們這就……去吧。”
武植對他嘉許的一笑,道:“我回家等你們,過幾天龍五和魯成帶著收的錢來見我。”說完,轉身大步離去。
還算平靜的陽穀縣今天突然鬧翻了天,各個商鋪都收到了平時橫行街裡的那些潑皮的通知,吩咐眾商家中午前會來收什麼保護費。一下引起了軒然大波,要說這些潑皮在這裡拿點普通小玩意,那也無所謂。可是要定下每月必交的例錢,那斷沒有給他們的道理。於是眾商家都置之不理。沒想到了中午,這些商家一下都苦了臉色。先是城裡的幾個茶房酒肆,被潑的到處都是那腌臢之物,弄的食客紛紛掩鼻跑出。然後就是各個商鋪受到了各種騷擾,有被放蛇的,有被門口站定幾個大漢盯著客人不放,直看的客人頭皮發麻,逼的客人都不敢再買東西散去的,更有平時最是囂張的那個潑皮龍五,捧著手在各個商鋪閒逛,本來這也沒什麼。但是他的一隻手卻是變成了四指,斷指處血肉模糊的,煞是可怖。店裡要是有客人這廝就把手伸出來在客人面前一晃,還會嘿嘿笑幾聲。
接連幾天,這些潑皮都是樂此不疲。於是一些膽小的商家無奈下只好交了錢,一些膽大的前去報官,捕快們把眾潑皮拿去,詳問之下,卻都是些惡作劇,都不承認敲詐勒索之類。也實在定不了他們什麼罪。只好又都放了出來,有那桀驁的,就打了幾板子。
這些潑皮出來後,就更是變本加厲,又給那報官的加上了幾成利息。幾天下來,大多數商家只好無奈的交上了錢。當然這些潑皮謹記著武植的吩咐,沒有去騷擾那幾家在本縣頗有些根基的高門大戶。
武植這幾天足不出戶,每日只是在家裡活動下筋骨,潘金蓮看他不去賣炊餅一個勁埋怨。武植只是笑,也不理她。弄的潘金蓮有氣也無處發洩。
看著米缸裡還剩下的最後一口米,潘金蓮嘆了口氣,心裡真是百般滋味。這個武大自從高燒醒來就變的奇怪起來,看他和眾潑皮打架,下手之狠辣,實在讓人饒舌。不過多了股子說不出的男人味兒。可是那天他和眾潑皮走後再回來,就再也沒有出去過,連炊餅也不賣了,每日就是在家裡閒逛。問他也只是笑,還叫自己不用擔心。能不擔心嗎?過了今天可是真的沒米下鍋了。正煩惱間,聽的外面有人高喊:“武大哥在家嗎?”然後就聽見武植從樓上下來的腳步聲,聽著幾個人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然後傳來武植的喊聲:“金蓮,有點錢我放桌子上了,回頭你收一下!我還有點事先走了!”接著就是開門,關門的聲音,腳步聲漸漸遠去。
潘金蓮心裡一緊,難道武大現在要和潑皮借錢過日子了?那天自己聽的真兒真兒的武大說要和這些潑皮去廝混,當時自己好擔心,不過還好這幾天武大雖然沒出去賣炊餅,卻也沒出去胡混,每日都呆在家裡。自己也漸漸放下心來。可是今天聽聲音好象正是那些潑皮。想到這裡。潘金蓮急忙從廚房跑出來,卻一下愣住了。
第五章 春宵一刻萬萬金
潘金蓮就見桌子上,放著滿滿幾大貫錢,不由得一下子愣住了。多少年了?就再沒在自己家見過整貫的錢了。自己本是一個大戶人家夫人的使女,以前也曾用過夫人賞賜的那昂貴胭脂水粉,如今就是用最廉價的胭脂還要計較一下。自己也曾月月能吃到那雞鴨魚肉,如今就是粗茶淡飯還不能保證。雖然自己從來不曾後悔拒絕那大戶納自己為妾。可是日子誰不想過的更好呢?
潘金蓮默默收起了桌子上的錢,卻沒有著急著出去買那自己羨慕很久的花布,也沒有急著去隔壁總是說武大壞話的王婆那兒揚眉吐氣。而是慢慢回了廚房,又做起了往常每天都在吃的白粥。
與此同時,武植和眾潑皮又來到了城西的瓜鋪,那老頭卻在旁邊殷勤的伺候著。誰叫武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