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就見到高岡上那座大宅子,玉獅子得武植示意,沿盤腸路向岡上急奔,轉眼就到了祝家宅院之前,而此時,祝家莊莊門前的警鐘才急促的響起,整個祝家莊立時忙亂起來,武植聽到警鐘聲回頭望去,岡下的各戶人家中不時跑出拿刀提槍地壯漢,像螞蟻般彙集。
“喂!你這叫花子是做什麼的?”祝家宅院前的莊客大聲喝問武植,雖然武植胯下馬神駿異常,但武植布衣襤褸,鼻青臉腫,實在看不出是什麼有來頭地人物,是以莊客說話也不客氣。
“叫祝虎出來送死。”武植淡淡的道。
“什麼?你說什麼?”問話的莊客小首領祝十七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還以為武植要見祝二少爺呢,大聲道:“就你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也想見二少爺?還敢直呼二少爺名字?還不快點給老子滾蛋?”
“叫祝虎出來受死!”武植又說了一遍。
這下祝十七聽清楚了,怔了半晌,忽而大笑起來,手指著武植,彎下腰笑得氣都喘不過來,祝十七身後幾名莊客也哈哈大笑,說來也是,這人就是一瘋子,若不是失心瘋會孤身一人跑來祝家莊喊著叫祝家公子受死?
正笑間,忽然黑光一閃,祝十七的大笑馬上變成了慘叫,幾莊客看過去,就見祝十七雙手緊緊捂住自己左耳處,鮮血從雙手指縫間不斷湧出,嘴裡鬼哭狼嚎的慘叫起來。
“現在聽清我的話了嗎?”武植還是那副淡然的口氣。
幾名莊客駭然之餘,紛紛喝罵起來。自也有人飛奔入庭院稟告。
武植目光掃過喝罵的幾名莊客。眼睛似乎盯住了幾莊客地舌頭,這幾名莊客突然同時閉嘴後退。待醒悟過來不由大敢羞慚,武植卻不再理他們,眼睛看向了院門。
院門處,走出一名長者,滿面紅光,精神矍鑠。穿一襲淡青色寬大錦袍,不用說,定是祝朝奉了。跟在祝朝奉身後有二三十名手持槍棒地莊客。
“敢問英雄來我祝家莊何干?”祝朝奉抱抱拳。不似一方地主,卻很有幾分江湖氣息。
武植看了祝朝奉幾眼,淡淡道:“兩件事!一,交出祝虎!二,三日內祝家搬出河北!如此可保你祝家無恙!”
祝朝奉先是一愕,轉而和祝十七一樣哈哈大笑起來,六十多歲的老頭兒完全失去儀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也難怪他笑。祝朝奉也是見過大風大浪地老人精了。平生經歷風雨無數,為人甚是謹慎。是以才會對上門傷人的叫花子般人物持之以禮,而沒有當即下令把武植拿下,在他想來,敢單獨闖入祝家莊地人物定然有些本事,倒不可莽撞。誰知道一見面武植就甩出這麼句狠話,交出祝虎?祝家離開河北?這叫祝朝奉如何不笑,祝家在真定也立戶百餘年,勢力盤根錯節,別說對面這毛頭小子,就是現在知真定府的蔣知府也不敢說這話!
“娃娃,還是快些回去!莫傷了性命!”祝朝奉笑了一陣,甩甩袍袖道。他此時也把武植劃入失心瘋之類的人物了。
祝朝奉話剛說完,祝家三兄弟從院中走出,祝虎見到武植一愣,“你是?武大!你來做什麼?”
祝朝奉轉頭問道:“武大?武家莊武大?”祝虎緩緩點頭。
祝朝奉徐徐回身,上下打量武植,既然來得是武家莊莊主,那先前他所說的倒不能以瘋話論了。
武植見祝虎出來,從馬上一躍而下,向祝虎走了幾步後停下,轉頭對祝朝奉道:“祝莊主,武某的提議可使得?”
祝朝奉臉色甚是難看:“武莊主說笑了。”
武植淡淡道:“武某從不說笑!”話音剛落,手中黑光一閃,閃電般向祝虎掃去,其勢甚急,祝虎哪想到他會貿然動手,慌亂間急忙用長劍去隔,黑光卻無半絲停滯,從祝虎身上一掃而過,劍斷,人折。
武植一招得手,連退數步,飛身跳上玉獅子,“祝莊主還有三日時間!”說著話兒,猛的一夾馬腹,玉獅子嘶叫一聲,轉身飛馳,向岡下奔去。
一幕幕如同電光火石,等眾人反應過來,祝虎已經身首異處,武植也打馬而去,祝朝奉不敢相信地看著二兒子屍首,呆愣在那裡不動。
祝龍卻是反應奇快,眼中喜色一閃即沒,大喝道:“還不鳴鐘?關莊門!擒敵!”眾莊客這才反應過來,頓時號角齊鳴,遼人偷龔時才響起的大鐘也“噹噹噹”的響了起來。
祝彪鋼牙咬碎,眼睛通紅,轉身向院裡走,邊走邊大聲喝道:“把我地披掛拿來!”
祝龍向祝朝奉走去,眼中含淚,口中悲聲道:“爹爹切莫傷心……”
祝朝奉忽然身子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