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沒有跟別人待這麼近過,這種心情也是第一次……”然後笑了笑,閉著眼,親了親對方的臉頰,“你好像忘記要回家了,這是表示認同我了嗎?雖然你是我搶回來的,不過身上刻著我的印記,你是不是開始已經有自覺做我的雌性了呢?”
說到這兒,突然抱緊朱利爾斯,卡伊露出微微痛苦的神色,他垂著眸子道,“可如果是我的錯覺怎麼辦?如果你突然說想回家我該怎麼辦?我之前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可現在……”
沒人比自己更明白現在的焦躁心情。
卡伊變得有些患得患失。
也許是因為小時候突然失去所有族人,又或者因為曾經期盼得到的溫暖結果卻是欺騙,總是辛苦求生獨來獨往的成長歲月,讓他甚至連多餘的感情都沒有。
然而,當懷裡的笨雌性擋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他覺著自己似乎也能抓住些什麼,而在被雌性牽住手的瞬間,他開始發覺自己的生活也能有另一種不同的可能,與孤寂、痛苦的過去不同,是另一種充滿希望的可能。
——卡伊,好好活下去。——
記憶中的父親的背脊還是一樣高大,幼小的卡伊因為沒有母父照料,所以只好跟著父親一起去雪山森林捕獵,這個季節的獵物很不好捉,可是父親非常強壯,什麼事都難不倒他,卡伊從小就非常崇拜自己的父親。
但是,父親卻從來沒有笑過。
“父親為什麼不笑呢?”第一次問出這話,年幼的卡伊伏在父親大腿上,動了動毛茸茸的白色耳朵,抬起頭,眨眨銀白的大眼,期待著回答。
然而,父親卻紅了眼眶,輕輕摸了摸卡伊小小的腦袋,淡淡地說:“因為能讓我笑的人……已經不在了。”
“是母父嗎?”敏感的,卡伊覺察到父親的悲傷,小心追問。
卡伊知道母父在生下自己就死了,所以他不願去激起父親的傷心事,所以隻字不提,對他來說,沒有母父的生活也沒什麼,因為族裡同齡的孩子很少有人見過自己母父,卡伊對母父的印象也只停留在父親的這個眼神之中,溫柔,深沉,卻痛苦至深。
“等卡伊長大後,也會遇見自己喜歡的人呢。”
“喜歡的人?那是什麼樣的人呢?”
父親的目光很輕柔,他揉揉卡伊的小腦袋,說道:“那是一個對你十分特別的人,有他在的時候,你會感到心神不定,而他不在的時候,你會坐立不安,你會想時時刻刻都抱著他,你會變得患得患失,甚至偶爾痛苦難受……不過,有他在,你將不再孤單,你的世界會為此改變,獲得幸福。”
幸福?
陌生的詞彙,但莫名嚮往。
想了想,小卡伊歪頭問父親:“我應該怎麼找到這個人呢?”
“當你見到他,你會知道的。”父親輕聲告訴他。
見到他?
小小的卡伊不能理解,而伴隨著過去的時間漸漸逝去,父親的話也漸漸於腦袋中淡化。
但是那一天,當已經變得冷漠無情的自己帶著滿腔仇恨來到中部部落,找到了那隻小雌性,儘管不願意承認,可當那隻笨雌性摸上自己毛皮的時候,他愣住了。
第一次有人這樣毫無防備地靠近自己。
他感覺自己彷彿被什麼東西控制住身體,像被雷擊一樣,整個人有些飄飄然,原本的殺意緩緩消散。
只因為他說了一句……你真美麗。
這讓卡伊心亂如麻。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非常不喜歡,但是他又忍不住天天去偷看那隻小雌性,好幾次想下手都忍住了,而幾天後的絕佳機會,那把本應該刺中喉嚨的骨刀也有意擲偏,只劃傷了對方的臉頰。
他手下留情了。
他惱怒不已,可是他的確不想殺死朱利爾斯。
於是他找了個理由靠近他,而無法抑制的心情讓自己差點失控,朱利爾斯身上的氣味讓他知道,朱利爾斯就是父親說的那個人。
自己命中註定的那個人。
卡伊終於瞭解父親說的那種感覺,然而,他卻不停地糾結苦惱。
那是自己的仇人啊!
矛盾不已的卡伊不喜歡自己這樣心軟,但也下不了手,於是一直在村子外徘徊,可怎麼也止不住想要靠近的心情。於是一次又一次,他躲在暗處,因為朱利爾斯對別人的親近而生氣,因為朱利爾斯的犯傻而覺得好笑,在不知不覺中,他的世界開始圍著朱利爾斯轉悠。
可當他知曉朱利爾斯要跟別的獸人結成伴侶,他終於按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