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趙達對黃鶯的喜愛是喜歡看她在自己身下承歡時卸下高傲模樣求饒的樣子,那大戶人家也是一時想著總有一天要讓這個女人反過來求她,這不,趙家倒臺,他的運氣就來了。
黃鶯本來從趙達身上撈了不少,就算趙家倒了,她也不是不能想辦法為自己贖身一個人跑掉,畢竟,她可不在鄭知府要捉拿的名單內,但她過去靠著趙達對別人指手畫腳,優越感十足地把別人的尊嚴踩在腳底下的事做得太多,以至於本來有恢復自由天高任鳥飛的機會,卻被人硬是扣下,沒了後盾也沒費多少力氣就連同黃鶯賣身契上主人的名字都更改了,讓黃鶯成為了賤妾。
得寵侍婢和賤妾,要從身份上來說,都是奴籍,看著沒多大區別,可看她的新舊‘主人’,就能看出差別了。趙達,是黃鶯大小伺候的主子,長大了直接伺候到了床上,也得了很長時間的寵愛,便是在趙達的原配,以及底下小輩面前,也是能聽得起腰桿,在趙家都算得上半個主子,說話很有分量的,雖說後來趙達身體好些後回來又有了新寵,她的日子不如從前,也沒差太多,畢竟又把上趙達的兒子了不是?
但現在黃鶯的男人?呵呵,那可是曾經幾番被黃鶯明著暗著以一個賤婢的身份侮辱過的人,把人弄到自己後院做個賤妾不過是看在黃鶯那張漂亮的臉蛋,以及和趙達一樣想看她和對外完全不同的另一面,說白了,就是想將黃鶯曾經的傲慢都碾碎了,將自己失去的尊嚴找回來,抱著這樣的想法,對黃鶯能好到哪兒去?黃鶯也更不可能還想靠著自己的臉蛋真的把人的心籠絡住在那家站穩腳步然後得到更多的話語權。
那男人一開始就知道黃鶯不只是趙達的婢子,知道她是伺候過趙達的,對別人用過的破鞋,能稀罕到哪兒去?最多就是有那麼點想嚐嚐能讓曾經的三品大員都為之痴迷的女人是個什麼滋味兒,猜他會怎麼處理一個在他眼裡其實沒比青樓裡的窯姐兒好到哪兒去的女人?
便是沒把人處理之前,對這麼個來歷的女人,他後院裡的其他女人,正妻和其他妾室又會怎麼對待黃鶯?這裡頭的樂子可大著呢。
在對付趙家這件事情上,秦霜可沒有特別針對過黃鶯,可這女人卻仍然還是因過去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了代價,離開了趙家卻又進了另一個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大宅門,所以說,人啊,千萬別仗著有點權勢,還是不屬於自己的權勢狐假虎威做些缺德事,不然等到報應來的那一天,哭都來不及,代價也未必是自己付得起的。
有連翹起頭說了趙家的話題,鄭知府那邊也說了說這幾天裡衙門發銀兩和藥材的情況,又有莊家人因是本地商戶,對城裡的瞭解也頗多,也順嘴說了說他們知道的關於趙家其他沒被抓的一部分人的去向,基本上大部分人都選擇了離開蓮城去其他地方謀求發展。
有外面吃不到的美食享受,周圍都是聊得來的有共同話題,關係融洽的熟人,這酒席可以說是吃得賓主盡歡,連團團圓圓也嗦羊奶嗦得勁勁兒的,聽自己爹孃和其他人有說有笑,也彷彿聽懂了什麼似地咧著嘴笑,讓看到的人都不由地跟著笑得更歡。
吃完了一頓豐盛的海鮮大餐,秦霜和阿辰一塊兒抱著團團圓圓又和鄭知府等人喝茶消食,繼續聊聊天,吃些飯後水果點心,直到快
過戌時,眾人才一一道別離去。
離開前,鄭知府將秦霜和阿辰單獨叫到一邊,低聲提醒他們道:“昨天我一個同窗給我傳了訊息,說近期戶部動靜不小,而且很是頻繁,只是因我那同窗並不是戶部的人,還不太確定是為了什麼事,或許和趙家有關,若是吳尚書想為趙家出頭,你們且小心。”
鄭知府是四品官,即便是被尚書找麻煩,他沒做過虧心事,走的都是正常流程,也不會被人抓到把柄,若戶部尚書真想以權謀私,他也完全可以往上參一本,並不是太擔心,倒是秦霜和阿辰,他知道他們和司徒家,甚至端親王府有關係,可那位尚書大人未必知道,要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得罪人的事情,就不太好收場了。
秦霜和阿辰眸光不約而同地閃了閃,隱晦地對視了一下,不出意外地從對方看中看到相似的情緒,明白彼此都想到了同一件事上,對鄭知府的告知表示了謝意,便把人送走了。
鄭知府會有這樣的推測並不奇怪,畢竟趙家的事情剛出沒多久戶部那邊就有了這樣的訊息,聯想到一塊兒也很正常,但知道更多的秦霜和阿辰卻不會覺得戶部的動靜是和趙家有關,若是和趙家有關,有動靜的該是吳遠吳尚書,為了不落下口實,即便真想給趙家報仇或者聊表一下對方身為學生對老師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