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讓它看起來跟一輛新車一樣。
林洋看著夥計們在肖玲的身邊忙活。他現在的心情就象是家中死了人,他站在殯儀館裡看著入殮師為故去的親人忙活一樣。
看了不多時候,眼淚就掛到了林洋的臉上。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卻是未到傷心時。當他看到周叔安排夥計準備把肖玲先前用過的車燈裝回到車上時,連忙開口懇求,“周叔,把這燈裝到新車上去吧。就當我對它留個念想,也算它天天陪在我身邊了。”
周叔聽林洋這麼說,原本想要反駁。可當他看到林洋臉上痛苦的表情時,只好用力點了點頭頭。一旁的夥計看到他點頭,卻靠過來小聲呢喃,“叔,這樣合適嗎?這燈跟這車不配套啊?”
“合適!阿洋讓你們裝,你們就給我把它裝上去。”
周叔聽了這話,毫不遲疑地回答。作為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他當然能夠體會林洋現在的心情。他甚至覺得林洋不應該做快遞員,而是應該去做競技摩托車手。在他看來,只有競技車手才會對自己的車子產生這樣的感情。
夥計聽了周叔的話,只好拿著車燈,試探著把它向林洋的新摩托車上裝去。雖然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但周叔既然吩咐了,那他就應該去做。
在周叔和夥計們的努力下,太陽偏西的時候他們總算把林洋的兩輛車子整修妥當了。
林洋看到面前的兩輛車子維修完畢,把錢包掏了出來。
周叔看到林洋這麼做,卻把手按到錢包上語重心長地說,“阿洋,我不要你的錢。這次維修就算我酬謝老客戶,白送給你的吧。”
“周叔,您怎麼能這樣呢?為了我的車子,讓您忙活了這麼久,我理應付給您錢的。”林洋聽了周叔的話,卻執意要給錢。他知道周叔雖然是開修車鋪的,可也不是大款。再說了,就算周叔是大款,他也不能讓人家白忙活了這麼長的時間。
周叔聽了林洋的話,依舊擺了手說,“不必了!你風裡來雨裡去的,天天忙碌也不容易。再說了,你的那輛老車子是丟掉的,而我又從廢品收購站買回了那對車燈。不管怎麼說,你要是把這事兒捅到jǐng察那裡去,我的鋪子和老莊的收購站都要遭殃了。”
林洋聽了這話,只好無奈地點頭。
他明白周叔話裡的意思。要是他把這件事告訴jǐng察,jǐng局那邊一定會以收賣賊贓的名義,對周叔和老莊進行罰款。到那時,事情就不是幫他修車這麼簡單了。
周叔看到林洋點頭,又拍打著他的肩膀說,“好小夥子,周叔果然沒有看錯你。我真沒想到你是這麼重情誼的人,你能對一輛摩托車……唉!感人吶。”
周叔邊說邊把頭昂了起來。要不是這樣,只怕他的眼淚就要從眼眶裡面流出來了。
林洋看到周叔動情的樣子,連忙拉了他的手說,“周叔,您太誇獎我了。我能做這樣的事情,還不是因為我跟這輛車子相處得久了有感情了。您能幫我對它進行修復,才是讓我感動的事情吶。”
周叔聽了這話,重又擺了擺手。等他的情緒穩定下來後,才又試探著說,“阿洋啊,你有沒有想過改行?象你這樣愛車子的人,幹快遞員真是太可惜了。你就沒想過做點兒別的?”
“做別的?”林洋聽了周叔的話,只能無奈地笑笑。之後,他又自嘲般地說,“周叔,您讓我開店吧,我沒有本錢;您讓我做工吧,我沒有手藝;您讓我去偷去搶吧,我又沒那個膽量。所以,我就適合騎著摩托,收收件、送送貨什麼的。”
周叔聽林洋這麼說,循循善誘地說,“年輕人,你的這種想法不對。你就沒想過去做競技摩托車手?”
“競技摩托車手?”林洋聽到這裡,臉上掛滿了遲疑的表情。
說實話,他的確沒想過做那個行業。不過,他明白競技摩托車手的工作跟他很象。他們要做的也是騎好摩托而已。只是,他哪兒有錢,哪兒有門路去做那種工作呢?
周叔看到林洋臉上的表情,就猜到了他的心事。這樣一來,他便拍打著林洋的肩膀說,“阿洋啊,我觀察你很久了。我看你是一個很有潛質的人。只要你願意做競技摩托車手,我願意幫你找門路。你看怎麼樣?”
說到這裡,周叔把話打住,並用殷切的目光看著林洋的臉。
林洋聽了這話,說不動心那是假的。對於任何一個愛好騎摩托車的人來說,能夠成為專業的競技摩托車手都是他們心中的夢想。但這個夢想實現起來卻很困難,這不僅要有先天的潛質,更要有金錢的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