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銀珠也跟著走了出去,“還請福晉恕罪,奴婢和奴婢姐姐不曾見過如此名貴的牡丹。”
而額娘,則是感激的抓著銀珠的手。又是這樣,明明她才是額孃的親生女兒,但額娘和弟弟只喜歡銀珠。就是這樣,她才要多為自己打算。最起碼現在,這種場合她不能丟人。
夢中她作為太后,便是西域進貢的薰衣草都見過,更別提這牡丹了。
“回福晉的話,奴婢認識這牡丹之王的姚黃。”
見院中眾人表情驚愕,她多少有些得意。貴人又如何,百年前大家還不都一樣,在白山黑水之間茹毛飲血。
跪在地上,她斂去了眼中的得意。仿照夢中哄她高興地貴婦做派,“奴婢出身粗鄙,本不懂這些。可年初三跟額娘拜訪舅舅家時,曾見到過這樣一本圖冊。是以額娘不知,今日能猜到,不過僥倖罷了。”
打眼一掃周圍微露善意的福晉們,她知道自己這一步走對了。
更為謙卑的跪下,她默默合計著。雖然如今她地位低,可一步步來,總有一天這些人都得匍匐在她腳下。今日這一跪,她鈕鈷祿·金珠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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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看不出來,可笑怡的身體經過仙丹改造,對人的情緒比較敏感。
她所在的位置視野開闊,良好的目力可以清晰地看到金珠的面容。當下她就心裡有數,她心裡肯定是記恨了。
“額娘,鈕鈷祿格格好厲害。”
笑怡抬頭,見瑤兒目光中有贊同。而一旁的茉雅琦,更是連連點頭,似乎十分欣賞鈕鈷祿氏。
心裡一咯噔,她終於察覺出了不對勁。前世的鈕鈷祿氏目不識丁,即便知道四爺喜歡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她日日在書房中苦練,也因天資所限收效甚微。
如今她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趙嬤嬤傳信中,金珠的種種反常再次浮現在她腦海。再看她頭頂上那幾支大金釵,竟然是按三十年後最流行的樣式打扮的。
一個大膽的猜測湧上心頭:莫非,她記起了前世的事情?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攥緊茶杯。如果這樣的話,還真是有些麻煩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鈕鈷祿氏的出彩也只是那一瞬間;在場的福晉雖然性情直爽,但也都是有腦子的。
看她那身寒酸的衣服,不管她的表現多出彩;就憑這出身;也不能引起大家的重視。
“鈕鈷祿家的格格說的不錯;賞。”
景惠是個心中有成算的,她想為難一個人;那方法可多了去了。旁邊的丫鬟起身;拿起一小袋銀錁子,輕移蓮步俯身交給鈕鈷祿氏·金珠。
金珠變了臉色;就銀子做的這玩意,這是在打發叫花子,
剛才眾人的眼神齊聚在她身上,那種贊同和矚目,隱隱讓她有了夢中皇太后的感覺。如今這荷包,卻無情的將她打回現實。
她不會是個五品小官家的嫡女,怕是這些福晉身邊的奴才,吃穿用度都要比她好。
常年作對,銀珠最瞭解她的嫡妹。眼珠子一轉,她拉了下嫡母。
鈕鈷祿福晉瞬間反應過來,即使再少那也是主子賞的,由不得他們不滿意:“多謝福晉賞賜。”
好在金珠也跪在地上,景惠也懶得在這點小事上,再跟她多做計較。
反倒是周圍的福晉們,見簡親王福晉如此,心中早已有了成算。再看那格格一言不發,先前的好印象,更是消弭的一乾二淨。
不過是瞎貓碰著死老鼠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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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花宴,可不只有那麼一盆姚黃。
對於尋常人家,這些珍奇牡丹是名品。可對於簡親王府來說,那不過是一盆稍微好看點的花罷了。
魏紫、歐碧、趙粉等也紛紛被搬上來。不僅怒放的花美,花瓶也是能工巧匠特意燒製,有些甚至是前朝流傳下來的古董。
自老簡親王過世後,簡親王府還是第一次有如此盛事。
來往眾人,再次看到了鐵帽子王王府的底蘊。
“也虧景惠愛侍弄花草,今日咱們才有這奇景看。”
張佳氏冷笑一聲,笑怡似乎沒聽到般,繼續說她的:“牡丹就是漂亮,可惜我天生不懂這些。”
這幾年守孝,景惠很少出門應酬。張佳氏的秉性她只是耳聞,如今還是第一次見。她所在的瓜爾佳府,與笑怡額娘出自一脈,向來家風嚴謹,生平第一遭見這種人,她有些驚奇。
見笑怡不理會,她也不會上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