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這麼說不過是為了安必祿氏的心。現在的她真的除了孩子以外什麼都不願去想了,更不願跟載洵等人有任何形式上的牽念。回去好好把孩子生下來,平平安安把他教養長大,這已經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念想,所以,這次回去,就算不是避世隱居,也差不多了,她不認為自己還有什麼機會會再回到這個社會,拋頭露面。
必祿氏自然不知道她心底的想法,只是聽了她的說辭,明白她不願跟載洵等人見面的心情,倒也不好勉強。親自送婉貞到門口,看著她坐上馬車離去,她心裡嗟嘆了一番,心情沉重地回屋去了。雖然這麼想有些不厚道,但她還是無比慶幸這次出事的是載濤而不是載洵,否則看婉貞的情形就知道了,失去了載洵,她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足夠堅強到活下去?
婉貞離開了多羅郡王府,心中的牽掛算是完全了結了,心情十分平靜地回到了鍾郡王府。此時的王府,也像多羅郡王府一樣,多出了層層的護衛和監視,兵士們荷槍實彈地守衛在四周,整條街幾乎都因為這個原因而被封禁了起來,她看在眼裡,感動之餘,卻又不禁對周圍的居民們生出了一絲歉疚。不過好在居住在這附近的也都少有平常人,大家都是朝廷官員,對於如此嚴密的守衛,倒也說不清楚究竟是反感多一些還是竊喜沾光多一些。總之這一切都是光緒他們的安排,婉貞相信就算自己反對他們也是會堅持他們的做法的,索性也就放開了心胸,不再去管這些閒事,安安靜靜回到了後院裡,認認真真養起了胎來。
之後的日子,她真如自己所說的那樣,閉門謝客,任何人都不見,只是在家中安心靜養。每日除了抽出半天的時間去陪老夫人說話解悶,剩下的時間就在家中按照太醫和前世所聽過的一些安胎保養的措施,全心全意守護著肚子裡的小寶寶,希望能夠給他或她最好的照顧,讓他或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成長。如此規律的生活,一過就是數月。
因為有了期盼,因為有了支柱,所以她並不為這樣枯燥、千篇一律的生活所苦。懷孕其實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如果有丈夫在身邊,還可以撒嬌、發洩一下,可是她什麼都沒有。當煩躁鬱悶的時候,她便回想往日與載濤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提醒著自己這是他留給她的唯一的東西了,應該更加珍惜寶貝才是。如此一想,心態也就平和了,恢復到平靜的心情,然後繼續默默期待著寶寶的降臨。
其間幼蘭和必祿氏倒也相伴來探望過她幾次。對她們,她自然是不好拒之門外的,況且也知道光緒、載灃、載洵他們需要透過這種形式來確認她平安無恙,自是全力配合。雖說不願再與外界有任何形式的牽扯,但對於親人們的關心總是不好拒絕的,她很感激他們的關懷與支援,來到這個時代,雖然失去了前世的親戚和朋友,但能夠擁有他們,她也覺得此生無憾了
殺害載濤的兇手始終沒有訊息,幼蘭她們也從未對她說起過,但她卻猜測其實應該早已查出來了才對。但有些事情並不是人們想怎麼做就能怎麼做的,光緒他們有他們的考慮,並不是說他們不把載濤的死放在心上,不願為他報仇,而是如果這個仇恨跟整個朝廷乃至整個國家的安定都息息相關的時候,即使貴如皇帝也不可以依照自己的心情來行事。
對於誰製造了這次的事件,婉貞其實早已猜到了七八分,所以即使他們沒有任何動作,她也並不感到奇(提供下載…3uww)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雖自知不是君子,但忍耐些時候還是能夠做到的。尤其現在有了身孕,更是不適合去大悲大怒,報仇的事情可以往後推一推。況且她有十足的理由可以相信,那些人已經囂張不到幾時了。這次的事件就是他們走投無路、狗急跳牆的最好體現,為了苟延殘喘,所以放手一搏。但這樣的兇狠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該淘汰的始終會被淘汰,該消失的最終註定會消失,即使他們再怎麼掙扎也是無用。而到了那個時候,就是她報仇的最好時機所以她很淡定,平靜地等待著孩子的降生,平靜地等候著兇手的末日的到來。
如此又過了數月,當她開始挺著八個月的身子的時候,卻迎來了一個特殊的客人。
奧斯頓來向她辭行來了
儘管不見外客已經很長時間,但對於這個洋人,她還是破例請了他進門。
說實話,若說她對這個洋人沒有一點怨懟那也是不可能的,畢竟載濤正是為了他才落得個身死的下場。但事到如今,再來埋怨又有什麼用?他也不是有心的,自己也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與死神苦苦掙扎之後才重又獲得了生機,經過這幾個月的沉澱,她對他早已恢復了平常心。
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