蹈覆轍的,到那時,我們這些當父母的又該如何處置?”
必祿氏聽得臉色一變,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驚道:“原來還有這層顧慮如此看來,這份榮寵還是不要的好了”
幼蘭苦笑著,點點頭道:“可不是麼如今皇上選擇了念哥兒,說實話我這心裡還真鬆了口氣呢皇上也是煞費苦心的,挑來挑去,也就只有婉貞的孩子符合各項條件,七爺的不幸……說不定就是皇上的幸運啊”最後這一句,她說得極為小聲,連近在咫尺的必祿氏都沒聽清楚。
當然,她也沒心思聽清楚了,只因她的全副心神都放到了幼蘭前面所說的話上,越想越心驚,越想越頭皮發麻。若說剛才出門的時候她還有點嫉妒婉貞的話,此刻可一點這樣的心思都沒有了不僅如此,還反而升起了一股慶幸,慶幸這樣的事情並沒有落到自己和自己的丈夫、孩子身上。
與這兩人的滿腹心思不同,接了聖旨,婉貞的心倒是前所未有地安定了下來。方才宣旨的時候便已經順帶通知了她進宮前去拜見皇帝的時間,她便關起門來靜心照顧念哥兒,同時慢慢準備著當日進宮需要準備的東西。
而皇帝的聖旨一下,朝廷上頓時一片譁然,朝臣們總算明白了皇帝為何會那麼厚待婉貞和那個遺腹子能夠當官的人都不是傻瓜,更加不乏有人也一樣看到了光緒此舉背後的深意,一時之間,婉貞和念哥兒出盡了風頭,前往鍾郡王府恭賀的人潮更是絡繹不絕。不過婉貞都以女流之輩,不便見客為由推脫了,只有那些位高權重之人,或是宗親中的大佬親至,才會親自接見,其他的一律交給了管家打發。這次這種事情,載灃和載洵夫婦都不好出面,也只能讓婉貞去獨自面對了。
好在這樣的日子並沒有過幾天。當人們發現這位聖眷隆重的寡婦並沒有太多出風頭的心思,也不像一般人那樣得了勢就忘了本,便漸漸也改變了對待她的方式。親自登門的人少了,派人上門送禮表示個心意以後就離開的人多了,人們對婉貞的低調和淡定也給出了極高的評價,有人說她清高淡雅,有人說她穩重守禮,更有人將她歸到了“深謀遠慮”的一類。
對於這些外界的評價,婉貞一律不聞不問,只安安靜靜過自己的日子。不多久,進宮的時間便到了,她於是穿上了隆重的禮服,抱著念哥兒坐上馬車,一路向著紫禁城駛去。
雖然只是認個乾兒子,但鑑於這是光緒皇帝的第一個“子嗣”,皇家還是給予了極高的重視。整個紫禁城都粉刷一新,張燈結綵,人人的臉上都顯露著笑容,就像要認乾兒子的是他們自己一樣。
光緒帝並沒有到乾清宮,而是就留在養心殿裡,皇后和瑾妃也過來了,兩人都是盛裝出席,打扮得光彩照人,然而在她們的眼底,還是不難看出一絲酸澀和無奈。
光緒如今認了乾兒子,也等於是給她們傳遞了一條相當清楚的資訊——他這輩子怕是都不會要自己的孩子瞭如此一來,讓她們這兩個後宮唯一的嬪妃又該如何自處?
婉貞早就來到了紫禁城,但吉時未到,暫時還見不到皇帝。鍾德全親自在宮門口等著,見到他們母子之後又親自將他們領到了永壽宮,也就是婉貞當日曾經住過的地方,然後轉過身子笑著說道:“七福晉,在吉時到來之前,就請您和小阿哥在這兒稍候片刻吧等吉時到了,奴才再來領您過去。”
婉貞知道今日的場合非同尋常,因此倒也並不在意,笑了笑對他說道:“有勞鍾公公了。”
“不敢當,不敢當這都是奴才分內的事兒”鍾德全忙躬身道,“如果福晉沒什麼別的吩咐,奴才就暫且告退了。”
婉貞點了點頭,道:“鍾公公先去忙吧,不必在意我們母子。”
鍾德全又行了個禮,這才退了下去。
婉貞轉頭看著這個自己曾經住過多時的宮室,心中不禁一陣感慨。微微嘆了口氣,她淡淡地對一同進宮的菊月和何氏說道:“進去吧。”
剛走到門口,卻聽到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說道:“奴婢參見福晉。”
她一愣,循聲看去,一個宮女帶著數十個大大小小的宮女、嬤嬤和太監跪在一旁,看樣子是在迎接他們母子。而那個宮女的眉眼熟悉至極,不是當初侍奉她的小宮女喜煙是誰?
她吃了一驚,趕緊走過去,親手扶起了喜煙,問道:“喜煙,你怎麼還在這兒?我還以為你到了別的地方去當差去了”
喜煙含著淚,看著這個自己曾經侍奉過的主子,聲音顫抖著,但卻很清晰地說道:“回福晉的話,奴婢一直在這兒,不只是奴婢,就連小東子和其他人也都還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