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湊了過去,攬住她的腰,問道:“怎麼了?誰給你氣受了?告訴我,我去為你出氣”說著抬頭挺胸,努力做出一副威武雄壯的模樣。
他雖然不是什麼體虛氣弱的人,以前也經常有所鍛鍊,但畢竟經過了三年的圈禁,身子雖不算弱但也偏瘦,根本就不是那種魁梧威風的人。如今做出這副樣子來,反倒畫虎不成反類犬,成了個四不像,頗有些類似馬戲團裡的小丑,婉貞看了一眼便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這一笑,載濤頓時鬆了口氣。能笑說明怒氣並不很大,還可以消解,他自然放心不小。否則,就算不是自個兒惹她生氣,可一直這麼冷冷淡淡的,他怎麼受得了?
而婉貞其實也並沒怎麼著惱,畢竟心底裡還是相信載濤的。只是女人的小心眼兒,想要給他一個教訓,免得慣著了他日後事事隱瞞,才會故意冷顏相對。沒想到他了解她甚深,深諳插科打諢之術,一時不查竟然被他得逞。如今已經笑了出來,想要再板回臉去卻是不容易了。
但終究是心有不甘,不肯就這麼放過他,她白了他一眼,微微用力掙脫開了他的懷抱,閃到車廂的另一邊,微嘲著說:“我哪兒敢吶您是鍾郡王爺,日理萬機,每分每秒都那麼寶貴,我又怎麼敢拿這麼無聊的事情來麻煩您呢?”
載濤的臉上頓時堆滿了苦笑,跟著婉貞坐了過去,依舊死皮賴臉膩在她身邊,討饒道:“好了,我的好貞兒,這究竟是怎麼了?為何要生這麼大的氣?這無緣無故的究竟是為哪樁?不會是我惹你生氣了吧?”
事到如今,聽到婉貞的那番嘲諷,他若還不知道正是自己做錯了事惹了她不開心,那就白活這麼多年了
“貞兒,你別不說話啊你不說話我怎麼知道錯在哪裡?不知道錯在哪裡怎麼改?只要你說出來,我保證,我一定改”他帶著三分懇求、七分真意地說著,就差沒賭咒發誓了。
聽他服了軟,婉貞心中的那口怨氣也就出得差不多了,當下瞟了他一眼,說道:“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卻不知。若是不明白說出來,你倒是要說我無理取鬧了也罷,我問你,方才宴會上瑞拉夫人說,你即將出使英國,可是真的?”
載濤一愣,隨即忍不住泛起一陣苦笑。
他辛辛苦苦隱瞞下來,就是不想讓她知道,可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竟然還是沒能瞞住或許這就是天意吧
他歉疚地看了她一眼,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抱進懷中。這次婉貞倒是沒掙脫,知道他不告訴自己必然事出有因,卻沒想到如此逼問會給他帶來這麼大的困擾,如今看見他為難的表情,一瞬間,心裡不由升起一絲愧疚。然而她卻始終不吭一聲,毫不鬆口,執著地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因為這對她來說意義重大——她不要莫名其妙就跟他分離,一年半載不得見面
“其實,這事兒是我不好,我不該瞞著你。可我……”他頓了一下,思忖了一番,終究還是說道,“我不敢告訴你。”
“為何?”婉貞只問了兩個字,抬起頭來,看著他的臉。
他痴痴地凝視著她,半晌沒有說話。她被他看得羞澀,忍不住輕輕一推,這才喚回了他的神智。
誰知剛要說話,馬車突然震了一下,然後停了下來。只聽車伕在外說道:“王爺,福晉,到家了。”
忍不住莞爾,他看了看婉貞,笑道:“到家了,進去再說吧。”
婉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聲不吭跟著他下了馬車,然後當先走回了房間。
進了屋,在菊月的服侍下換過了常服,捂著手爐子坐到暖暖的炕上,此時載濤也已收拾妥當,跟著爬上來,喝了口水。
婉貞也不說話,就這麼直直地看著他,直到看得他渾身似乎都不自在起來,這才逼不得已苦笑著說道:“貞兒,別這麼看著我,這事兒,我不敢告訴你,原因有二。一來是怕你擔心,畢竟出使外國不比尋常,路途遙遠不說,還充滿未知之數,若是你知道了,還不定會擔心成什麼樣子”
聽了這話,婉貞便是再大的氣也該消了,更何況本就不是很惱怒。一瞬間,她的心中充滿了甜蜜和滿足,有這樣一個知她、懂她、憐她、愛她的人陪伴在身邊,她還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載濤看了她一眼,無言的心意在交流,他笑了笑,接著說道:“這是其一。其二,你一向看似文靜,卻屢有衝動之舉。我若出使,沒個一年半載是回不來的,以你的性子,說不得就要直接跟著去了,若真是如此,我該如何回應?”再嘆了口氣,他無奈地說,“本想先不告訴你,拖延些日子,誰知人算不如天算,我還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