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要好好的吊一吊楊氏的胃口,把楊氏的心放到火上慢慢蒸烤。
走到垂花門前,靳濟則使來的兩個心腹已經帶著齊哥兒等在那裡了,一個是他奶孃的女兒,嫁的是他自幼就用著的書童,一個是外院大管事的媳婦,向來是不和楊氏有來往的。
“奴婢趙氏給大姑娘請安,”身材高挑的婦人忙給靳宜安見禮·笑嘻嘻的說道,“奴婢夫家姓劉,姑娘叫奴婢劉和家的就行。”
另一個也說自己夫家姓衛,大姑娘叫自己衛成家的就好。
雖是如此說了,可靳宜安怎麼會真的這樣稱呼她們,長輩跟前得力的下人,哪怕她是主子,也不能不客客氣氣的。和兩個婦人略寒暄了幾句,靳宜安就帶著齊哥兒上了馬車。
“為什麼不是母親帶我出門?”齊哥兒斜睨著靳宜安·圓胖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去看望我姐姐,你硬跟著來做什麼?”
靳宜安微微一笑:“你二姐姐也是我妹妹啊,我去看望她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越是不喜歡自己的人,她越是喜歡讓他們看到自己的笑容,因為她知道,她笑得越是開心,他們就越是不開心。
“你算哪門子姐姐,說這話也不怕臉紅。”齊哥兒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看靳宜安,“你還沒說我母親為什麼不來呢。”
“這個麼·我也不知道。”靳宜安笑眯眯的說道,“許是她太忙了也說不定。”
楊氏禁足的事情並沒有傳開,尤其是齊哥兒那裡,有靳濟則的話,誰也不敢讓他知道。
馬車行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停下了,劉和家的搶在草兒前頭扶著靳宜安下了馬車,柳府的大門已經在眼前了。
“辛苦兩位大娘了,想必二妹妹定是等得不耐煩,我們快些進去吧。”靳宜安回頭看了一眼,跟來的兩個小廝已經從車上捧下了事先備好的禮·都是些滋補的藥材。她可不擔心宜寶會在這些藥材上做文章,或者說,她還巴不得宜寶會在這些藥材上做文章呢·因為藥材是靳濟則親自選的,也是靳濟則的人打理的,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碰一下,和靳濟則要兩個人陪同也是為了這個。
照規矩先去拜見了姑母,雙方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起楊氏,寒暄幾句之後,靳芳雲才滿心不悅的帶著靳宜安和齊哥兒去往靳宜寶的住處。一聽說大哥讓靳宜安這個死丫頭帶齊哥兒來·她就滿心的不痛快·一來本就不喜這個侄女,二來又知道宜寶和靳宜安不和·誰知道靳宜安會不會藉故害宜寶?宜寶肚子裡懷的可是柳府的命根子。只是話都說出去了,她總不能跟大哥說誰來都可以·唯有靳宜安不可以,這段時間來,大哥已經對她冷淡了不少,可她夫君的差事還沒下落呢。
不放心讓靳宜安獨自見宜寶,她也只有先放下手頭的事一併跟去了。
“靳宜安!”一看到那張熟悉到讓自己恨之入骨的臉,靳宜寶頓時覺得自己的牙根都癢了起來。
“二妹妹近來可好?”靳宜安輕笑一聲,將齊哥兒往前推了一把,“不是鬧著要找二姐姐麼,還不快去見過二姐姐。”
視線轉到齊哥兒身上,靳宜寶才慢慢冷靜下來,招過齊哥兒坐下,命丫鬟們給齊哥兒端茶舀點心,卻將靳宜安晾在一邊。
劉和家的和衛成家的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喜。
靳宜安倒也不惱,她今天本就沒有任何目的,只要將齊哥兒帶到柳府然後在順順利利的帶回去即可,宜寶不留意她更好。看看在一旁坐著裝聾作啞的靳芳雲,她開口道:“二妹妹多日不見齊哥兒,定然有許多話要說,我就先去外間等候,若二妹妹有事,使丫鬟叫我一聲即可。”
“大姐姐就這麼討厭我,連看我一眼都不定要避到外面去?”靳宜寶挑眉看著靳宜安,眼中透出挑釁“多日不見大姐姐,我還怪掛念大姐姐的,不知大姐姐這些日子過得可否平安?”
靳宜安心頭微動,怎麼聽都覺得宜寶似乎話裡有話,這些日子……難不成那人是宜寶使來的?不,宜寶雖然在柳府裡如魚得水,可也僅限於吃穿用度,若說做這種事情,她還是辦不到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宜寶要楊氏這麼做的吧,就和先前鼓動柳齊閔來謀算自己一樣。靳宜安咬了咬牙,同是女子,又是骨肉至親,宜寶何故惡毒至此!
“大姐姐為何只盯著我看卻不說話,可是妹妹說錯了什麼?”靳宜寶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靳宜安·終於從靳宜安眼中撲捉到了一閃而過的怨恨。她一直在猜想母親究竟有沒有得手,這次禁足又是否和那件事有關,可靳宜安一來就滿臉堆笑,讓她不由得懷疑母親壓根沒有動手,直到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