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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毛病。一小充員邊走邊哭,幾乎每個人皆生了泡,我只是皮鞋太不便,幸末生泡。我用盡了一切方法來支撐下去,唱歌、哼詩、拿出小冊邊走邊讀英

文……苦撐之下,終達新化,不好去搶開水,老兵送我,另吃四支冰棒及汽水四瓶,其狼狽可想,臥地不欲起,行政官替我準備車,營長亦來問,我拒坐車,連長極讚我,謂營長舉拇指找我,亦如昨日。小睡數分鐘即出發,充員們及老兵們甚贊排長之堅決不餒……

在軍中,李敖見過不少另一階層的人物,其中最令他難忘的,就是上面日記中提到的(張)永亭。

當時的國民黨軍隊中,除了充員和李敖這樣的軍官可在服役期滿准許退伍外,其他都是不準退伍的,都要強迫當軍人,強迫他們為臺灣的安全和###的口號,沒有止境的貢獻、犧牲自己。正因為身分懸殊,懷抱各異,再加上李敖不是國民黨員,所以夾在其中,非常難以自處。幸虧他豪邁而圓滑,所以上上下下,日夜相對,尚能處得來,甚至可說處得不錯。張永亭因是河北人,而李敖又曾在河北住了十年,所以與他較親,他也與李敖最熟,熟到可以佯罵他、揍他一拳的程度,但對別人,李敖則比較客氣。

張永亭是一個“兵油子”。部隊中有“兵油子”被送到“頑固隊”管訓者,但張水亭絕對不會,他雖然“油”,卻屬於“良性”。他的“油”,只限於“拖死狗”的層次,緩饅、邋遢、懶惰、嗜賭、借錢不還、出操時偷溜回營房睡覺,等等,但並不發生嚴重的抗命行為,也不欺負充員,頗有獨來獨往、無為而治的味道,這一點和李敖很像。由於他不大管事,又呈“拖死狗”的局面,所以人人都不怕他,並且還沒大沒小地開他玩笑。大家最吃不消的,是他的一雙大腳,奇臭無比,老兵們都說生物中,死人腳臭;而張水亭的大腳,就是死人的腳。因為他是一組之長,所以睡在門邊第一張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