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裙和皮靴,黑亮的頭髮放掉了馬尾,正柔順地披在肩上。她的長髮一甩飄然地從他眼前走過,他驚喜的跟了過去,在地落坐在吧檯的肩上輕拍了一下。
黃明雪將高腳椅一旋,轉過來面對他。程步雲不禁心裡一沉,不是黃明雪,不是她,他早該知道了,黃明雪怎麼會有空來這種地方浪費時間。
那女子朝他一笑。她的確有幾分像黃明雪,但比較年輕一些,再加上抹得死白的臉孔和紫黑色的唇,還有一臉的輕佻不在乎,在在說明了她和黃明雪之間的極大差異。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程步雲道了歉,轉身就想走。
“你找的人長得和我很像嗎?”
程步雲只好又回過身來,他有些遲疑的說:“有一點像。”事實上她一開口,那分魔力就消失了,她的聲音淺薄又帶點刻意做作的味道,和黃明雪的親切誠懇差之千里。
“你一個人來嗎?沒跟朋友?要不要一起坐?”
程步雲聳聳肩坐下了,也許是因為寂寞,又或許就因為她眉眼之間有幾分像黃明雪吧!他在她的右方坐下,她的側臉和黃明雪最像,程步雲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女孩發現他的視線,轉頭對他抿嘴一笑,又幫他叫了一杯SEXONTHEBEACH。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他睜開眼睛看到的是自己公寓的天花板,和鑲在天花板上的義大利燈。還好,畢竟他還沒有醉到露宿街頭的地步。不對,空氣中迷慢著一股甜膩濃重的香水味,那不是可他慣用的OK1,而在此時,他看到身邊雪白的枕頭上有一顆披著一頭長髮的腦袋,他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頓時所有記憶全都回來了。她是昨天晚上那個長得像黃明雪的女孩子,他這次連人家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就把人弄上床。
那女孩子漫不在乎的起床,對於自己醒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中,完全沒有任何的不安和恐懼,一臉惺鬆,赤裸著身子要跟他借浴室,明亮的光線下,卸了妝的她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程步雲懷疑自已是不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殘害了國家幼苗,他想都不敢想如果黃明雪知道這件事,對他這個人會有什麼評價,他給她的印象已經夠糟了,而這種事只會雪上加霜。
他扶著頭坐在床沿,下午兩點,看著窗外的藍天,奇怪自已對未婚妻餘可賣根本沒有罪惡感,反而在擔心黃明雪會有什麼反應,而可安才是他的末婚妻,才是他下半輩子要一起過的人,不是嗎?
他腦袋裡忽然靈光一閃,一下子恍然大悟,這才明白這兩個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他不得不承認他是愛上黃明雪了,否則他怎麼解釋自已從漁港回來後就一直漂浮不定的心,和刻意追求她身影的腳步,他認同可安是個門當戶對的妻子,但那從來都不曾是愛情,以後也不可能會是。
他從床頭櫃裡拿出一本名片型的電話本,那上頭全是些平時可任他隨時傳呼,在一起玩樂又不用負責的女伴的電話地址。現在他毫不留戀的將它撕成兩半,用打火機一把燒掉這本獵豔名單,他不想,也不能再欺騙自已的感覺,他真的愛上黃明雪,而他想要為黃明雪再幹乾淨淨的重新活過。
乘著女孩在浴室一邊哼著流行歌曲一邊梳洗的時候,他決定不理會家人的反應,直接打電話約可安出來。程步雲印象中的可安一向樂觀開放,交遊廣闊,能力又強,道她的人多如過江之鯽,因此程步雲不覺得這件事,對她會是多大的打擊,所以當穿著全套DKNY套裝的可安,在全臺北最高階的法國餐廳的晚餐時分,放聲號陶大哭的時候,他除了尷尬之外,其實是更多的驚訝。
餘可安,這個永遠把外表放第一的女孩子,居然會如此不顧形象的哭了出來,他著實嚇了一大跳。程步雲只能無助的望著她,連勸說都無能為力,他一向都不必用言語來哄女孩子的,他用的多是有價的東西。
還好這個爛攤子是可安自己收的,她鎮靜下來拭淚之後問道:“你有了新的女朋友?”
程步雲不想騙她,雖然說黃明雪根本不算是他的女朋友,他根本還沒追上她,但他還是點點頭。
“那好,你把她叫出來,我想要看看她是什麼樣子。”
程步雲頓時陷入了困境,他如果有辦法叫得出黃明雪,他也不用在臺北苦惱這麼久了,“這……恐怕有點困難。”
可安的聲音一下於又尖銳了起來,“怎麼?有本事搶人家未婚夫,沒膽子出來見人。”四周頓時又射來好奇的眼光。
“不是,可安,你聽我說……這裡不方便……”
“你打手機給她約她出來,這裡什麼不方便,難道她尊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