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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為感!”並另給李敖寫了一封信,信中說:“我希望您能靜靜的考慮考慮,集中全力於一下子;並藉此研究民國史,以期有些具體的成就。同時對於英文也望繼續努力,期能自由運用。如此一兩年後,民國史有了底子,且可考取留學。這對於您應當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只要善用才智,把握住這個機會,先在民國史的研究中有些卓越的表現,將來成功是可以預卜的……您還是我們研究室中的基本分子,盼望隨時賜予啟導與輔助。”

同一天,李敖還收到了吳相湘的信,信中說:“頃接陶先生來信已將弟工作安排,每月津1000元,自二月一日起開始,望即於明日前往仁愛路二段九巷27號該文獻會為要。從此安心工作,切忌多言,得來亦不易也。”

姚、吳兩位老師給李敖的信都囑他安心工作,緘默為上,切忌多言,都是肺腑之言,也是迫於形勢之言。他們都希望李敖這個學生能安心從事學術研究,將來出國深造,不要再寫“惹是生非”的非學術文章。這的確是一條光明的道路,也是很多學人孜孜以求的陽光大道。但這也說明他們不理解李敖,雖然如此,李敖對老師的真誠關懷還是深表感激的,這使他在戰鬥中時時感受到為人關懷的溫暖。

姚、吳兩位老師所擔心的,顯然是李敖自在《文星》第四十九期發表《老年人與棒子》起不斷髮表的炸彈式的文章已經惹惱了不少文壇顯要,這對李敖的成長是不利的。特別是李敖發表了《給談中西文化的人看看病》後,更無疑是丟下了一枚重磅炸彈,從此在臺灣文壇上引發了長達四年的“中西文化論戰”。在這篇文章裡李敖批評到“錢穆”(錢賓四)、“顧翔群”(“顧某”)、陶希聖等,而李敖去文獻會報到的這一天(1962年2月1日),恰就是這篇文章在《文星》發表的這一天,他們早在這之前已經看到過李敖的這篇文章,難免不擔心,所以勸李敖仍舊走做學問的道路,不要亂寫文章。另外他們仍將李敖視為自己一路的人,讓李敖去文獻會,不過是將李敖“暫時寄存”在那裡,目的是希望這個職業可以先使李敖得以餬口,日後還要李敖出山跟他們做學問,而到文獻會也可“藉此研究民國史,以期有些具體的成就”。

李敖感激是感激,但總覺得兩位老師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一點,他們既不瞭解陶希聖,也不瞭解李敖。

陶希聖是國民黨中有些見識的人,見到李敖這樣的奇才,他才不只滿足於讓李敖寄存在自己這裡,他要千方百計拉攏李敖,使李敖之“才”能為國民黨所用。

殊不知李敖是何等聰明的人物,他才不象他那樣想呢!他去文獻會自是心知肚明,早已另有打算。

去文獻會前,李敖就心中打定主意要提防陶希聖的拉攏。果然,陶希聖見了李敖,好象根本不知道李敖剛在文章中罵了自己,而是備極禮遇。那時陶希聖正搬了新居,把他的舊宅留做文獻會工作人宿舍,他指定李敖住他的臥室那一間,但李敖卻一直沒去住,陶希聖見李敖不去住,又在文獻會樓上隔出三間房,讓敖住一間。因為這間房與辦公室靠在一起,比較單純,李敖就從新店遷回臺北,住進了文獻會,從此結束了“最談泊,最寧靜”的新店鄉居生活。

2.在文獻會混飯(2)

“五十年開國“文獻的編纂,一方面是為了紀念中華民國開國五十年;另一方

面卻含有提供正確的革命史料,使研究中國近代史的國際學者,得到中國革命的原始資料,作為他們研究參考的根據。文獻會的發起,是臺灣當局的決策,得到了國民黨“行政院“和”立法院“的支援,由陶希聖擔任主任委員,羅家倫擔任副主任委員。會中一共七八人,以陶希聖的同鄉、親戚居多。

初到文獻會,本是要李敖擔任蔣君章的助手,可他從未見過蔣君章,整天也無所事事,上班時間大家打乒乓球,中午、晚上七八人圍成一桌開飯,互開玩笑,倒也自在。會中由高蔭祖做執行秘書,高蔭祖是國民黨中央委員會第四組專員,為人篤厚,對李敖極為傾倒,常找他破天,陶希聖也常找李敖聊天,聊天中有時話中有話,而李敖一概裝糊塗。

李敖搬進文獻會住時,羅家倫(李敖當時一直以為他是文獻會的主任委員,其實是副主任委員)和陶希聖上樓來看李敖,並且參觀了李敖的臥室。當他們看到李敖在牆上掛的playboy(花花公子)上的大幅裸體女人照片時,不禁面面相覷,先後奪門而出。李敖在1962年4月12日日記中記下了這段趣事:

“上午羅家倫、陶希聖來參觀臥房,羅進即復出,陶見裸女不敢進。笑死人,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