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可不像潘建安那麼無憂無慮的可以睡覺,在這生死存亡的時候,他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胸懷大志的師志冬,與只在島上稱王稱霸的潘建安不同。
年紀已經不小的他,經常會被潘島主派向外面。一來採購些當地的貨物,其次也儘可能對岸上的情形進行了解,因此也算頗頗的有些見識。
幾年前,師志冬去過一趟花刺子模,在那兒他接觸到的,卻是來自蒙古的商隊。名為商隊,實則刺探軍情,瞭解民俗,為了蒙古的下一步西侵做好準備工作。相遇之後,雙方都有意結納對方。
尤其師志冬在透露出,遠在黑衣大食還遺有一支大宋王族的時候,蒙古人給他開的價錢就不低了。畢竟滅了大宋的話,蒙古人可不想在外,有什麼趙氏皇族的倖存者。
從那時起,師志冬就成了蒙古人的探子。這也就是為何前面說過,趙家的黃沙城躲到黑衣大食,這叫躲得不夠遠。按照歷史的程序,這裡遲早都會成為蒙古人地盤。
可憐趙家的人,此刻還在爭奪家裡的掌家之位,而沒有一位有足夠的遠見,看到這並不遙遠的未來。
因為這個身份,師志冬關注黃沙城的兵器發展,因此薩福萬才因為他,成了階下之囚。可惜他並沒有從薩福萬嘴裡,得到科技園的任何資訊,在這件事上來說,薩福萬還真有股子狠勁,嚴刑逼供之下,抵死不不招。
當然,恐怕薩福萬也已經考慮到,倘若他招了的話,不但這裡的人不會留他的性命。就算逃得一時,趙伏波終有一日也饒他不得。
儘管沒有臨到蘭博摺疊弓出自黃沙城何處,但的師志冬還是暗中關注著潘建安手中蘭博摺疊弓的去向。正如同他自己常對自己說的,“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與蒙古人的交易,使師志冬還有著大好的前途。這一次在瑞玉莊的遭遇,被人有心算計,扣了一腦袋的髒水,應該說大通布島又或者趙家控制的任何地方,都已經沒有了他容身的地方。
“可是我一個人去的話……”
眼下倘若他一個人去投軍的話,就算有前面打過的那些交道,只怕也難以有個什麼地位,因此他的念頭轉到了潘建安的頭上。
“如果可以叫得了建安隨行,拐了他手下的五百馬穆魯克騎兵,也算是自己手裡的一支力量。另外,姐姐師詩住在黃沙城,想來那邊的訊息也不難得到!這,也許算得上是條出路!而且,我總不能一輩子做潘家的狗吧!”
恰在他想著自己的出路時,突然傳來如同悶雷似的爆炸聲,緊接著潘家堡寨裡混亂的聲音響起。
“出事了,我們營地裡出事了!”
在林子邊放哨的馬穆魯克騎兵奔了進來,雖然哨兵的臉上覆蓋著臉甲,但師志冬還是從他眼睛裡看出了他的驚惶。
師志冬看了一眼,被第二聲爆炸也沒有驚醒的,依然熟睡的潘建安,向周圍的馬穆魯克騎兵做了一個不要打擾的手勢。接著他自己離開,來到那個報信的人身邊。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適才我在放哨的時候,聽到咱們堡寨那邊發出一連兩聲巨響,火光沖天之下殺聲四起!”
一句話師志冬已經明白,那邊動手了。心中慶幸他們距離潘家的堡有一段距離,又在濃密的桑林裡,聲音被隔去了不少。倘若此刻潘建安醒著的話,卻是件麻煩的事情。
“先去潘家瑞玉莊的援手,又夜間突然襲擊。擒賊先擒王,這個趙伏波真有一身好本領!”
他知道潘家馬穆魯克騎兵的兵力,足夠佈滿整個堡寨的所有圍牆。但為了明天還可以防備趙伏波進攻,一半的馬穆魯克騎兵被安排睡了覺。
“哼,定是宮紫那個騷狐狸,不知怎麼從雪容那丫頭嘴裡詐得了訊息,不然的話趙伏波未必不會上當。倘若他走這條路的話,那也斷不至於被他逃了。可惜有了宮紫那個賤人,趙伏波走了林中小路。”
那些林中小路,只有瑞玉莊又或者潘家管事的人知道。至於宮紫,恐怕也是透過那些蠶桑之家知道的那條路。
蠶桑之家,是舒柏安為了完成黃沙城所需要的絲綢而行的一種手段,整家皆偏於桑林裡,以蠶桑為業。
“趙伏波也算是個有本事的,在將來不大不小還真是個麻煩!不過對我來說……”
對於師志冬的姐姐支援的趙無極家裡來說,趙伏波當然是個麻煩。小小年紀做起事來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機謀百出。
麻煩的趙伏波,對師志冬而言,卻是個極好的存在。看模樣,蒙古西侵之時卻是趙伏波大舉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