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叔叔,這第一天齊交會都要結束了,您不著急麼?”
孫躍進話音剛落,孫紅旗也走了過來,佯裝呵斥道,“別瞎說。沒看你餘叔正在發愁麼。要知道,你餘叔可是在廠裡下了軍令狀的。拿不到外匯訂單,他回去可沒法說。
餘老弟,小孩子不懂事瞎說話,童言無忌,你別和他一般見識。這地方工廠和軍隊還是有區別的,你也別太著急,還有四天呢。肯定能拿到外匯訂單。我相信你。”
“沒事兒,小孩子嘛。”餘鐵成嘴一裂,露出了一個不太好看的笑容。
“加油!要是四廠拿到訂單,老哥會勻給老弟一些的,彆著急。”孫紅旗安慰完,大鐘響了,第一天齊交會正式結束。
回招待所的路上,孫躍進悄悄地湊到餘生身邊說道,“廢物,你和你老爹兩個都是廢物。”
沒等餘生回答,他就搖頭晃腦的走掉了。
被人罵做廢物,餘生的心裡很不好受。
他想反駁,卻沒辦法反駁。
上去拽住孫躍進和大吵一頓?那不過是給父親填麻煩。
一切用實力說話。只要水力遊戲機能夠拿到了外匯訂單,他就可以昂首挺胸,理直氣壯的質問孫躍進到底誰是廢物。
齊交會第二天當天,簽署訂單意向合同書三十二份,意向成交金額一百三十萬美元。
齊交會第三天,簽署意向合同書四十五份,意向成交金額一百五十萬美元。
齊交會第四天,簽署意向合同書六十一份,意向成交金額首天超過兩百萬美元。
前四天總意向成交金額,超過五百萬美元。山齊省不是傳統的創匯出口大省。在上一年全國外匯收入不過兩億餘美元,外匯儲備不超過十億美元的大背景下。
山齊省舉辦交易博覽會,拉昇外匯收入的目的,幾乎已經達到了。
說不定,省政府的領導們,已經開始喝酒慶祝了。
八月五號,齊交會第五天。
昨天夜裡剛剛下過雨,外面的馬路上有不少積水,人走進來,會場的地上也滿是水漬,白色的瓷磚,變成了斑點狗圖案。
偏僻角落裡四號展臺前的瓷磚,相對來說比較乾淨,這說明往這邊走的人比較少。
展臺裡只有餘生和張師傅,餘生的父親餘鐵成,覺得這樣坐以待斃不是辦法。他學著前兩天有人發傳單的舉動,連夜和餘生繪製了三百多張傳單,去人流量多的地方發傳單了。
“您……你好……”
一名鼻子高挺,黃頭髮老外路過四號站臺,停在二號展臺前。孫躍進正用這幾天臨時抱佛腳,記住的幾句外語和這位外商打招呼。
孫紅旗看到老外在自己展臺前停住,挺著自己的小肚子,兩條短腿挪動的很快,飛奔著去找負責這一塊的翻譯了。
來自於山齊外語學院英語系的大三女翻譯,被孫紅旗扯著套裙的小西裝就抓了過來。
雖然面部不悅,但女翻譯對於孫紅旗的行為還是理解的。拿到外匯訂單,不單單意味著榮譽,更意味著政…績。對於廠長來說,自己的廠子能拿到外匯訂單,他自己距離升官就更近了一步。
“泰斯先生說,他想要一千美元的這個。”女翻譯搞不懂二號展臺上奇形怪狀的農具具體名字是什麼,手指著說道。
雖說按照官方匯率牌價,一千美元不過兩千多人民幣。但是,它的意義卻非同小可。
“沒問題,我們會用最好的材料,最快的速度,完成訂單的。”孫紅旗搓著手說道。
翻譯把孫紅旗的話,翻譯給泰斯。
老外啼哩吐嚕說了一大串外語,女翻譯仔細傾聽,朝著急切到不行的孫紅旗說道,“泰斯先生說,他說的是到岸價。”
“到岸價?”孫紅旗疑問了一句。然後,就不說話,開始思考了。
進出口貿易,分為離岸價和到岸價。
離岸價又稱“船上交貨價格”,指的是從起運港到目的地的運輸費以及保險費等費用,由買方承擔。
到岸價則與之相反,中間的運輸等費用由買方承擔。
齊交會所有展品標出的價格都是離岸價,是不包括運輸費用的。這名叫做泰斯的外國人,想要離岸的價格,買到岸的商品。
“麻煩你問一下泰斯先生,他是哪個國家的人,貨物要運送到哪裡。”孫紅旗朝著女翻譯拜託道。
“泰斯先生是加拿大人,這批貨物也是運送到加拿大的。”女翻譯說道。
泰斯相中的農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