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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道路兩旁雁翅般八八六十四名大漢,個個精神抖擻,日不斜視,齊胸抱著一式厚背砍刀,而從進了總壇大門開始,一條長約十丈的紅絨地毯直通大廳。
時值下午,雖看不出滿天煙火蔚為奇觀,但一聲聲隆隆鼓聲,渾厚雄壯的傳出老遠。
小豹子就站在大門中間,他已經換了一套光鮮的衣服,略事梳洗過,整個人看來離掌號施令的一方豪傑,雖不中亦不遠矣。
近了,小豹子已然看到“賭尊”黃千一馬當先,在他的身旁“皮條花”一身墨綠,雲喜高梳,仍是冷豔異常。
而在他們之後,小豹子亦隱約見到一乘軟轎,抬轎之人與轎旁二騎均是東洋服式,再後面則是十餘騎看不清面目,想必是“六粒骰”的門人。
為了顧全禮數,小豹子一直強忍著心中那種衝上前去的激動。
他望著前來的人,連眼也不眨一下,逐漸的眼眶己經濡溼,最後在“賭尊”黃千離他丈遠距離,兩旁“四瘋堂”的弟兄聲澈雲霄同聲唱著“恭迎黃老爺子及諸位俠士”之後,小豹子再也無法剋制了。
只見他飛奔上前,剛好一頭拱進正落下馬的“賭尊”黃千懷裡。他緊緊、緊緊的抱著“賭尊”,而“賭尊”也頗為激動的用手不停的拍著他的肩膀。
好一會,“賭尊”黃千才在他身邊道:“小子,你現在可是掌令‘四瘋堂’的‘小’當家。穩著點,像個大人的樣子,後頭還有好多人哪!”
小豹子赧然的笑了笑,他高聲道:“咱代表‘四瘋堂’所有弟兄歡迎各位,來、來、裡面請,裡面請。”
小豹子眼裡看到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些疲憊之色,但他們卻都誠摯感人的看得出來,他們與他早已結為一體,這可是生命、鮮血、榮譽換來的啊!
傍晚。
小豹子安置好眾人之後,他來到一精緻的小樓。把跟班的留在樓前,他悄然的上前拍門。
幾乎是他的手指剛剛扣門,裡面已有人道:“請進,門沒拴。”
應聲而入,小豹子看到佐佐木正啜著茶,手撫著幾前的前朝花瓶。
他連忙恭身一禮,口裡輕聲道:“佐佐木先生,咱能否見見蘋兒姑娘。”
佐佐木站了起來,抬眼上望一下道:“蘋兒在上面,我想她也很希望見到你,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我才能讓你們見面。”
小豹子心裡一震,他想不到這個獨腳的傢伙,怎麼這樣不通情理,他以禮求見竟然人家還有“條件”。
心裡著實不高興,對這個孤僻乖張的東洋客,小豹子可是一向沒什麼好印象,要不是看在蘋兒的份上,他可沒那麼好的興致,沒事跑來這裡抹一臉灰。
暗罵了一句“八隻野鹿”,小豹子難看笑臉連音調彷彿有些不太自然的道:“哦!您說、您說、您請說。”
“我知道你現在身份不同,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代表著整個‘四瘋堂’你要做樣子給人家看,我們也要做樣子給人家看。
不管為了什麼理由我們來到你這裡,我希望在人前你可以耍你的當家,擺你的‘譜’,是‘擺譜’對吧?”
小豹子簡直被弄得一頭霧水,他實在不明白對方說這些“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只能點頭稱是,忍受著人家的“不知所云”。
滿意的是點了點頭,佐佐木似乎佩服自己竟也能引用一些道上的行話,他接著道:“雖然我是異邦人,但在我們的國度裡,佐佐木家也是像你們所說的有頭有臉的家族。”
小豹子聽到這心中暗道:老天,敢情是嫌咱對你們怠慢了不成?你可要知道一下子多了那麼多人,咱又不是三買六臂,哪能面面俱到?
彷彿看穿了小豹子心中所想,佐佐木頓了一下又道:“我並沒有要你把我們像侍候太上皇一樣的供著,但是我只希望要一個名份,一個正式而公開的名份,這樣以後無論做起什麼事來,也能師出有名。”
漸漸有點懂了,小豹子的樣子竟與一個二楞子差不了多少,張著口,一付呆樣。
“你不要這個樣子看著我,我不認為我的要求過份。”佐佐木顯然誤會了對方道。
忽然一驚,小豹子一見這準泰山微有薄怒,立刻雙手亂搖道:“不、不、不過份,我照辦,名份?這……這名份又不是東西要怎麼給呢?”
佐佐木嘆了一聲,他實在弄不懂這個事事聰明的人怎麼現在一點也不聰明瞭,他咳嗽一聲然後道:“我的意思是你可有稟告你父親,有我們這些人來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