鵑聽到這個名字,她的目光突然變得十分奇怪,眼神中透露出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這個謎一般的女人,謎一般的情感。
“來的人不是白雪。”陽春終於開口。
杜榮不信,恨聲道:“若非是他,房間距走廊不過丈許,我破門不需三瞬,卻不見兇手人影,我早已包下莫言客棧,三樓只有這一間房住人,其餘房門盡皆上鎖,走廊外便是高空一覽無餘,除了白雪天下還有誰人有這般的身法,又除了他還有誰會用這青蝶為令!!”
杜榮的滿是肥肉的右掌緊緊的捏住那隻死去的青蝶,目光中滿是殺機!
慘蝶何故,惹人殺心!!
陽春目光在那隻已被捏成一片片的殘蝶嘆息道:“世上絕沒有這麼快的身法,哪怕是白雪也不可能……”
杜榮道:“難道又是兇手偽裝的叫聲?”
陽春道:“正是。”
杜榮搖頭道:“不可能,灑家肯定那一聲慘叫來自房外,距離絕不會太遠。”一流高手對於聽音辨位都有一套自己的經驗,一般絕不會有錯。
陽春不答,忽然看了一眼柳生純一郎。
柳生純一郎知道這是陽春給他拋過來的難題,他若是答不出來,便已經是輸了。
“哈哈哈!”柳生純一郎朗聲一笑道:“杜大當家的難道還沒發現此地出了命案,除了我等幾人之外,其他人為何遲遲未到呢?”
陽春暗歎一聲:“這柳生純一郎的心思果然縝密,武功也不在我之下,要從他身上取到那件東西只怕是大為不易。”
杜鵑聽不懂柳生純一郎這話什麼意思,她也是目睹了這一切的發生,可是所有人都似乎比她看得明白,也看的透徹,她只覺得迷迷糊糊的,可杜榮畢竟聽明白了,他的才智武功自然不是杜鵑所能比擬的。
杜榮沉思道:“其他人不來,是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這裡發生了命案,他們不知道是因為根本沒有聽到那一聲慘叫……”
“沒有聽見?”杜鵑忍不住問道:“那一聲叫的很重,整個客棧都要震動了,只要不是聾子絕不可能聽不到!”
方才她也聽到了那一聲慘叫,清晰的便如就在耳邊響起,若要說這樣別人還未聽見,她實在無法相信!
“杜大當家的沒說錯。”柳生純一郎道:“方才除了我等四人之外,的確沒人聽到!”
“這……”杜鵑不解,柳眉彎彎猶如一個大大的問號。
柳生純一郎道:“只因這一聲慘叫是由內家高手捻音成線故意送到我等耳中的,敢問杜大當家的中原武林中能有這份功力的人有幾個?”
杜榮面色凝重,仔細比較後才嘆息道:“江湖上高手如過江之鯽,有些前輩高人又大多隱秘紅塵,要講個大概實在很難,不過捻音成線本已是極難,要做到一次將聲線分成四股送到四個不同的人耳中,這份功力灑家自認自己是絕對做不到!”
陽春道:“要有這份功力的人至少得需進入化身一境界,才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喉間的聲帶,從一開始便將聲音分成四股,這種秘術只有當年的拜月教才懂,餘人即便有這份功力也難以操控。”
柳生純一郎忽然道:“陽春君,敢問聲帶又是什麼?”
陽春看了他一眼,道:“是喉嚨中一種能夠振動發出聲音的肉膜。”
柳生純一郎又道:“若是有人懂得這種秘術,也變等同於可以隨意控制自己的聲音?”
他說這話目光竟直直的盯著杜鵑,目光在她的面容和喉間遊走,似乎想從她身上看出點什麼端倪。
陽春道:“是的。”
柳生純一郎忽然發出震天長笑,笑聲半響,才一揮袖,面目無情道:“若能身懷這等秘技豈非雌雄莫辯,男女同體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杜榮也笑道:“古人云: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般地走,安能辯我是雌雄?”
杜鵑的面色絲毫不動,她只覺得自己被看的臉上好似有一條碧綠的毛毛蟲在爬來爬去,有說不出的噁心和恐懼。
“難道柳生純一郎已經看出了什麼嗎?”杜鵑不敢多想,只能強撐著自己的身子不敢動彈。
柳生純一郎收回在杜鵑麵皮上的目光,凝重道:“兇手即便不是白雪,也和白雪有莫大的關係,看來某家當真是小瞧了這白雪,他總算還有幾個朋友!”
白雪相交滿天下,他的一生是詩文一般的lang漫,鮮花一般的美麗,少女一般的多情。
他和陽春不同,陽春沉浸在自己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