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身法快如鬼魅,赫然正是那日引他前往老鳳祥銀樓的那個夜行人。
“他果然還沒死。”
白雪翻身掠起,也徑直穿火追去。
大火外,巫月已經漸漸有些焦急,白雪進去半響音訊全無,火勢驚天,他已後悔沒有攔住白雪,他更想不到白雪在大火中遭遇了什麼。
方才那場精心佈置的刺殺,只需白雪一個不留神,那劍光已經穿膛破肚,將白雪永遠的留在了那火場中。
一招一招又一招,每一招的背後永遠還藏著一招刺殺,每當以為自己已經接近了答案的時候,迎接自己的還是一個無情的刺殺,而在背後的那個黑手冷眼望著這一切。
這一切放佛是她設定的一個牢籠,白雪就是在牢籠中的野獸,無論這野獸的爪牙多麼的鋒利,咆哮聲多麼的可怕,他也只是在籠子裡徒勞的掙扎,只是人家的籠中獸罷了。
白雪要怎麼辦?
這種永無止境的刺殺,即便是白雪,應付起來也是異常的艱辛,巫月有些焦慮的轉動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這樣的小動作能夠讓他迅速的冷靜下來,冷靜是制勝的基礎。
也就在此時,一條湛青色的人影從火海中衝出,巫月一喜,大聲道:“白雪?”
迎接他的自然是一道犀利的劍光,巫月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除了白雪,這火海里居然還有別人出來,他中途要變身法已經極為勉強,要躲已經太遲了,這劍光看似就要刺中他的胸膛。
那劍光反倒慢了一慢,面罩後的目光似乎猶豫了一下,就在一霎那功夫,白雪也從火海中闖出,他厲聲吼道:“小心!”
這麼一慢,巫月已經終於躲開,那人影也趁機急掠而去,但見明月當空,涼風習習,不見人影。
巫月呆立當場,冷汗不覺早巳溼透重衣。
“這……”
“哎。”白雪見巫月沒事,總算鬆口氣,急聲道:“這人就是那個內奸。”
“我知道。”巫月怔怔道:“他為什麼不殺我呢?方才那一劍,我明明是躲不過去的,他為什麼不殺我?”
“難道他真的是我身邊的人嗎?”
白雪大聲道:“不論他是誰,此時一定要找出這個人,否則,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巫月被他一吼,也立即清醒過來,道:“正是,可如今……他早就去遠了,該怎麼追?”
白雪冷聲道:“此人小腹中了我一腿,勉強提氣逃走,必定不會走的太遠,我們立即去追,還是有機會的。”
那刺客逃離的方向是往紅樓去的,白雪只停下了片刻,之後說話的時候身法並沒有半分落下,等到他說到“還是有機會”的時候,早已將巫月甩到背後。那刺客的輕功也極為高明,白雪雖然已經展開了全部身法,但也因為他緩了一緩,要追上那刺客還需要一段時間,也就在此時,紅樓已經在望。
人影一閃,已經消失在紅樓裡。
白雪趕到紅樓時,那個薩森依然還在朱漆門檻上,不同的是他不是在吃東西,而是在吐東西。
地上全是黃褐色的贓物,薩森還在吐,這一次他吐出來是綠色的,綠色的膽汁。
“嗷嗷嗷……”不停地乾嘔聲。
他看到白雪趕來,才勉強抬首道:“有個青衣人闖進來了,我與他交手了三招,他的劍法很高,我不是對手,小腹中了一腿。”
“小腹中了一腿,這麼巧?”白雪奇怪的看了一眼薩森,他說完話又轉頭下去狂吐,看來這一腳著實不輕。
在兩人交談的片刻,巫月也追趕了上來,他也如白雪一眼奇怪的看著薩森,再與白雪兩人對視一眼,均小心的提高了戒心。
此時,紅樓裡的人已經全部從房間裡走出來了,走下了小樓,來到院子裡。
明月,月亮很大,很圓。
圓月照在小院裡,皎潔安寧。
這本是一個美好的夜晚,無奈有太多的殺戮。
龜大爺是最早出來的,他本來住在客棧裡,不知為何現在也住在了紅樓裡,挽著他手臂的正是二小姐巫夢,兩人面上還帶著一點微笑,親熱的模樣像是一對父女。
巫夢還撅著嘴說道:“等會兒回去一定要把那個獨眼盜的故事講完……”
看來他們根本還沒睡,應該是巫夢纏著龜大爺在講江湖上的故事。
龜大爺的面上居然沒有煩躁,反而挺喜歡給巫夢講故事的樣子,看來他喪子之痛已經漸漸的在巫夢身上找到了慰藉,畢竟,任何人在巫夢小姑娘面前總會有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