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使道:“《三字經》中對九族的說法是“高曾祖,父而身。身而子,子而孫。自子孫,至玄曾。乃九族,人之倫。這就是所謂的九族。。。上自高祖、下至玄孫,即玄孫、曾孫、孫、子、身、父、祖父、曾祖父、高祖父。。。。。。”
餘歌看了他一眼,道:“想不到你也讀過書,會背三字經。”
信使道:“是,家父教過一些。”像他們這種人,看著只是一個信使,卻也是有品級的,識字並不算奇事。
餘歌道:“既然如此,那麼,父親算不算九族之內呢?”
那信使道:“那自然算是的,這可是至親直系三代啊!”
“說得好!”餘歌一拍帥案,那案上的筆墨檔案震了一震,她大聲道:“說的實在是好!”
“是是是。”那信使也不知道餘歌在說什麼好,嘴上卻陪著說是。
餘歌突然冷冷問道:“若是我叛逆了,你說我的九族該怎麼誅殺呢?”
“啊。”帥營裡的空氣一下凝結到了頂點,冰的可怕,冷的可怕,沒有人敢在說話,連呼吸也完全屏住了,每個人都漲紅了臉,心思動得快的人,已經轉了十七八個彎了,也為自己抉擇了無數條路。
“我的九族?”沒人敢說話,餘歌自己開口,說道:“你要殺我九族的話,那可要不要殺你自己呢?”
就在沒有人敢答話的時刻,第五道金牌終於還是來了。
看來隆帝的心裡面已經擔心到了極點,他沒想到餘歌會這麼快,不到兩個月就攻下了北伐的所有城池,停在燕京城外,到了這個時候,他一定要勸阻下餘歌,不能讓她將燕京城攻破。
這等萬世之勳功,決不能落在一個女人的頭上,否則百代之後,如何向後人交代,讓天下男人的臉如何放,也讓他這個皇帝的臉如何放。
青史留名,誰不想這麼做,可又有誰想要留下的是一個笑名呢?
不論究竟隆帝是出於哪種考慮,是為了現今的利益還是後世的名聲考慮,他都不得不這麼做。
何況他一日之內連下五道金牌,可見即便是精明天縱的隆帝,也有點大失分寸。
第五道金牌是“命你速即起身,若再遲延即是違逆聖旨,立斬不赦。”
“原來是斬我,而不是誅九族?”餘歌冷笑道:“他倒是算的很清楚的。”
“殿下!”秦一兩自帳外奔來,大聲稟告道:“已經鳴金。”
餘歌道:“我聽見了。”
秦一兩請示道:“殿下,可要立即拔營撤退?”
餘歌點頭道:“後隊便前列,往後退三十里,你親自坐鎮後方以防燕京城內騎兵追擊。。。。。。”她沉吟了下,道:“再派鳳棲梧領他自己的三千騎兵在側翼遊走,若是城中有兵來追擊,要他以縱回之勢撕扯敵方的陣型,切記不可戀戰!安全撤離,你們兩人都有一功。”
秦一兩見她行兵佈陣頭腦清楚,知道這個英明神武的公主殿下總算還沒有完全迷失自己,他大喜道:“得令!”大步邁出。
餘歌留下兩個久經沙場的老將負責殿後,自己大軍已經拔營,終於第一日撤退一百里,第二日撤退三百里,第三日再退五百里,緩緩退離,有條不紊,燕京城內一來疑心餘歌使詐,二來即便是退兵也定有伏兵,所以也沒有大勢追擊。
等三天過後,這一場百年不見的大戰,竟就這麼消匿於虛無。
即便是餘歌退出去了極遠,小茵娘還是日日巡視城牆守備,她始終不敢相信餘歌就這麼退了。
“實在有些虎頭蛇尾了,這麼看來,南國的朝廷內真的發生了大事,否則她絕不可能會退兵?”
無論如何,對於燕京城來說,餘歌的退兵總算是好事,至於什麼理由,外界的人誰也不清楚,不過更多的一個說法是,馬上就要入冬了,燕京城太過於靠北,餘歌的大軍若是不能在短時間內攻進城去,一旦下起大雪來,恐怕就要有全軍覆沒的危機,所以為了保險,還是要等到來年春天再次北伐。
更有訊息靈通者聽說了,似乎下一次的北伐,隆帝又要御駕親征了。
這些訊息,當然都是在民間謠傳的,偶有也會落到餘歌的耳中,不過她並不在乎。
現在的她,正在趕回杭州的路上。
別看北方已經下雪了,可越往南走,天氣越熱,杭州城白日裡也不過一件單衣就足夠了。
不過為了抵禦秋寒乾燥,餘歌已經給白雪的馬車裡墊了厚厚的一層貂皮,她現在已經將大權全部交給了秦一兩,自己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