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沉默無聲,一會兒才聽到傅寧抒回答:「……梔花落地就無用,擱到水裡,只是放著好看罷了。」
「原來是這樣呀……」我才明白,讚歎道:「這麼擺著,真的挺好──哈啾──哈啾──哈啾──」
這個挺怎麼樣,沒有說完,鼻子就一陣癢癢的,我連續打了三個大大的噴嚏,腦門被自個兒的噴嚏響聲震得有點兒暈。
「──夜裡涼,別一直站在窗邊。」
傅寧抒不知何時來到一邊,說著的同時橫出了一隻手,把一邊的窗拉回來掩上,然後看了我一眼,眉頭皺了一下。
「……把衣裳穿好。」他說完,便走了開。
我不明所以,低頭看了看自個兒,心裡喔了一聲──衣裳當然是穿著的,可衣結沒有完全繫好。
難怪覺著冷……
我快快的綁好,心上這時再惦記起陸唯安他們,不禁看向早坐回案前翻書的傅寧抒。
他無動於衷,像是沒有察覺……
我想了一下,走離窗臺,繞到桌案的另一邊,那頭的桌上散放著幾本書,以及鋪開卻又壓折到的紙。
我微瞥了眼傅寧抒,遊移了一下又挪開,跟著就收起書來,又把紙壓平了些,一邊壓又一邊看向了傅寧抒。
「……有話就說。」
他還是看也沒看來,可這次開口了。
我頓了頓,問:「先生,唯安他們是不是……」
「這事兒不要多問──」傅寧抒即刻把話打斷。
我一愣,還想說點兒什麼,就見他面色微沈了些,只好把問題吞進肚裡,怏怏的閉了口。
不問就不問吧,收好東西去睡……
今兒個出去跟人擠了半天的路,回來又去廚房幫了一下,可真的是又倦又困,一收拾好,我就趕緊摸上床,拉開被子。
正要躺下,書案那頭就有些動靜……
我瞧去一眼。
傅寧抒擱下了書站起身,走去關好剩餘的那半面窗,又坐回位子上。
「……先生不睡麼?」我不禁出聲。
他輕唔了聲,道:「你睡吧。」
我怔怔點頭,也沒都問就往床上躺下,把被子蓋好,閉起了眼睛。
什麼都看不見後,就覺得分外的安靜,連書頁翻動的聲音也沒有,好像……這間房裡只有我一個。
我只想了一下,就覺得精神恍惚起來,意識逐漸模糊……
可沒一會兒,再慢慢清楚,然後又隱隱溟濛,活像半睡半醒。
還以為很累了,能睡個好覺的……
我遂翻了身,眼睛睜開。
這一睜,映入視線的是一片黑……
咦?我眨眨眼,過會兒適應了,藉著透進窗來的夜光,模糊的辨出看到的東西。
是房頂……
現在什麼時刻了?看著……
是不是夜半?
我側過頭,瞥見架上的蠟燭被吹滅了,而床的外側是不知何時睡下的傅寧抒。他是背對著的,被子只淺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