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放,我搖著頭,還閉住了眼睛,那聲音就變得氣急敗壞,又好像有點兒無奈。
我就是不管,只不停的搖頭,不停的說不放……
……為什麼不放手?
不一樣的語氣在問——我知道是誰問的,想對著他說,但怎麼都抬不起頭來,只能用像是憋著氣兒的聲音告訴他。
放手就看不到了……先生就會走了……
隔了好久,他都沒有再作聲,只是把手放到我背上,拍了一拍。
他拍得很輕,我忍不住恍惚……
忍不住……心情就安穩了起來。
先生……我忍不住凝噎了聲音。
……我在的,他說。
三十
頭……好痛。
我難受的睜開眼……
好暗,而且有點兒晃,但不是頭暈的那種,就是……我將目光低了一點,才覺到自個兒讓人給揹著的。
臉這會兒半側著,是貼在一個人的肩上,面向的是一段沒留一絲餘發的頸子。我抬起頭來,呆呆盯著眼前的頭顱……
「……先生?」我怔怔脫口,「你回來了?」
揹著我的人一頓,便淡淡地嗯了一聲,再走了幾步又低道:「頭趴好。」
……真是傅寧抒的聲音。
我有點兒恍惚的把頭靠回去……
感覺……比起方才更清楚,能覺到他身上的淡淡氣息,還有一點兒醺人的別的香氣。
唔,真的不是做夢……
太好了。
莫名的,我覺得一陣輕鬆,好像……頭也不痛了。
模模糊糊的,好像聽到他向誰說了什麼,可是……
我覺得那一點兒都不重要了,眼睛就一閉,昏昏沉沉的睡去。
眼睛再睜開時,又是天大白了……
我躺在床上,抱著被子,不自禁瞅向一側同樣是整齊折迭的被子,不禁恍惚了好一會兒,才坐了起來,看著空無二人的房間。
我愣神了好一陣,忽聽……門邊有動靜,有人將之推開走了進來。
「……睡醒了?」傅寧抒說著,回身關上門,把手裡端著的茶水擱上小桌,東西放下時,便砰地一聲。
我這才回過神,不禁就脫口:「先生……你回來了?」
傅寧抒正倒著水,一聽就向我看來,像是輕嘆的笑了下,沒有回答,就拿著倒好的水過來。
他坐到床邊,把水遞給我,「先喝杯水。」
「好……」我愣愣的接過喝下,才有點兒不明白的瞧著他。
「頭不難受了?」傅寧抒伸手要回了杯子,開口。
我下意的搖頭,可立即又困惑,想說哪有難受啊,腦中立即浮現了一些印象,對了,昨晚被那算學先生逮著,就去了鐘樓。
結果……
結果,意外見著了傅寧抒,然後……喝了一口酒,整個人就很暈,跟著……
跟著……唔……跟著呢?
我微微皺眉,瞅向沒再作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