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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裴志遠在那頭聽出江湖的聲音有異常,也起了警覺,問:“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根本沒聽明白。”

裴志遠說:“早上我來浙江招人碰到了劉軍那王八蛋,顛顛地跑來恭喜我,說徐斯在日本談好了大生意,透過什麼歐洲風投公司的運作,麥富寶要收購咱騰躍,幫咱麼進歐美市場,他們也想擴大再中國市場的份額。他說麥富寶本來看中的是自由馬的運動牌子,就是他們張花少手裡的那個,可是在日本被徐斯一說兩說的,就看上騰躍了,這可不是大發展?劉軍說,他們麥富寶買了什麼牌子,都是派自己人去管,我們這堆老人就能坐在家裡數錢了。”

江湖耳中的嗡嗡聲立時響成了一聲驚雷,她下意識的撐著牆。這間餐廳的牆只是用一格一格的木條做成的柵欄,看起來漂漂亮亮,其實很脆弱。她狠狠握住一條柵欄,四方的稜角一下刺痛她的掌心。

那邊裴志遠還在講:“江湖啊,你好好問問徐斯,這事情怎麼連劉軍都知道了,我們還不知道?他到底算什麼意思?他到底賣了多少錢?我們股東能分到多少股?以後我們是不是真不用操心鞋廠這些煩心事兒了?”

又是一連串的問題,突然地讓江湖由迷糊至清醒,把前因後果……理順,她差點一陣暈眩。

徐斯——她在想,好個徐斯!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他一邊同她濃情蜜意,另一邊早已心存異心在她的背後部署妥當。江湖氣憤得腰肢一挺,抽回手來。她不知怎麼回的包房,怎麼又同那些媒體主編記者們繼續寒暄,怎麼喝下了好多的紅酒,怎麼結完了賬出了門開了車上了馬路。

她不知道要開到什麼地方去,但是心裡的一團火跟著灌下去的酒精,愈燒愈旺。她開啟手機,找到“敗類”的號碼,撥了過去,等一接通就厲聲問道:“你在哪裡?”

徐斯明顯一愣,很意外她的聲音充滿了憤怒,他說:“我還在公司。”

江湖說:“我去找你。”講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風馳電掣一般把車開到徐風大廈下頭,搖搖晃晃就衝了進去。

這時是晚上九點半,大廈裡絕少有單位加班了,只有徐斯所在的二十八樓還燈火通明。江湖根本不等前臺留守的保安通報,徑直就衝了進去,用力推開徐斯辦公室的大門。

任冰滿臉驚詫地正要走出來,江湖踉踉蹌蹌就撞了上去。她把任冰用力一推,“我有話要跟你的新老闆說。”

徐斯就站在落地窗前,江湖撞進來時,他就抿緊了唇,她又喝酒了。一身酒氣,且一進來就對任冰毫不客氣。大小姐脾氣犯起來,並不那麼好看。

任冰望他一眼請他示意,徐斯點個頭,任冰沒有說什麼,避開江湖走了出去,還為他們帶好了門。

徐斯上前扶住江湖,“怎麼又喝這麼多酒?”

江湖搖搖晃晃站直了,甩開徐斯的手,衝著他微微冷笑,“你是不是 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呢?”

她死死盯著他,不放過他一丁點細微的表情。她的心裡在想,這個男人定力該有多好,同她溫柔縫綣,卻又半絲口風都不露。

徐斯詫異地看著表情近乎現出點猙獰相的江湖,她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小雌貓,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這樣的江湖,他見過兩次。一次是在日本天城山的旅社花園內,她用這樣的表情和態度要摑高屹耳光,還有一次是在他的雷克薩斯外,她衝過來就對著他的車門來了一腳。

他仔細思考了讓她回到這種狀態的可能性,很快就想到了因由。他說:“江湖,你聽我說。”

這就說明一切都是真的。

江湖差點把銀牙咬碎,恨聲說道:“徐斯,你好大的本事,好高明的手段,把我蒙得團團轉。”

徐斯眉頭蹙攏,“江湖,你冷靜一點。我一直在考慮怎麼和你說這件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沙發,沉聲命令,“你坐下。”

一聲低喝競也有鎮定作用,江湖果然坐了下去,可是雙眼還是灼灼地望住徐斯。她在等他的解釋。

徐斯摁了摁太陽穴。

這就是他獨自留在日本兩天中一直到現在為止都非常頭大的一件事。

他先問江湖:“江湖,我最早投資了小紅馬,就是為了重新整合把它賣給更合適的人,你是知道的對嗎?”

江湖冷冷的沉默著。

徐斯沒有管她,繼續道:“一直和徐風有合作的投資公司在我收購了小紅馬的一開始就幫助我尋找合適的買家,在我對小紅馬重新整合、重新包裝品牌、投產和開啟通路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