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能發育到現在的地步,他看起來弱小極了,在力量上明顯處於下風。他被狼爪掃到了一邊,幾乎就要掉下懸崖。
那匹巨狼一口咬住了伊格魯的背項,狠狠地撕扯著。
它完全佔據了上風!
伊格魯看起來已經很危險了,鮮血染紅了他雪白的背毛,儘管他也在拼命地掙扎著,但始終無法擺脫那巨狼的利齒。痛苦的哀鳴聲不斷傳入齊朗的耳朵,好像在向齊朗請求著:“幫我一把,我的兄弟!別讓我死在這裡!”
齊朗沒辦法忍受了,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舉起自己的弓箭。
但他的手落空了,他發現那根本不是手,而是一條雪白的狼爪!他已經變成了一匹狼,需要和伊格魯並肩作戰的雪狼!
齊朗撲了上去!不是用自己拳頭,而是用牙齒,那同樣尖利、同樣致命的牙齒——狠狠地咬住了那匹巨狼的喉嚨!
伊格魯脫險了,他渾身是血,看起來也奄奄一息的樣子。
好在齊朗這裡已經佔據了優勢,他完全把那匹巨狼推翻在地,牙齒咬得牢牢的,好像已經刺透了它的喉管。鹹腥的鮮血湧入了齊朗的嘴巴,垂死的哀鳴也在他耳邊響個不停!
下面的群狼開始騷動,齊朗甚至看到了幾匹狼已經躍了起來,估計是想要衝上來幫助自己的頭狼擺脫危機。但伊格魯猛地挺起了身子,雙眼閃動著駭人的兇光,以無與倫比的威嚴望向了狼群。
那幾匹狼被嚇退了,像受了傷的牧羊犬一樣在鼻間嗚嗚低吠了幾聲,乖乖地伏在了地上。
“嗷!”
伊格魯長嗥了起來。雖然鮮血仍不斷地從後背湧出,但他卻好像沒有絲毫疼痛的感覺,仍然高傲地向著天空嚎叫著。
那高亢的叫聲在空氣中穿行,在寂寞的原野中迴盪,好像在抱怨命運的不公,又好像在向不知名的力量宣戰。
齊朗聽出了那叫聲的意味,那是在呼喚著殺戮!他覺得自己這時好像渴到了極點,但他並不想跑到埃翠河邊痛飲一番冰涼的河水,他需要的是血,需要更多的血灌入自己的喉嚨!
“不行!不可以!!”齊朗及時清醒了過來,他一下子坐了起來,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裡。
對面的奧烏顯然被吵到了,但白天的刻苦操練帶來了太多的倦意,他只是翻了個身,習慣性地咒罵了一聲,繼續沉入自己的美夢——擁有一個木頭腦袋該多令人羨慕啊。
但齊朗卻已經要瘋了,他甚至擔心自己會撲到奧烏的床鋪前,向著那粗黑的脖子狠狠地咬下去,就像一個飢渴了許久的吸血鬼一樣,把那頭笨熊的血液全部吸乾。
“不可以!!”
齊朗跳了起來,一下子闖出了帳篷,用盡全力開始奔跑,像風一樣逃出了軍營。
崗亭裡的新丁正偎在裡面打著呼嚕,他雖然也被嚇了一跳,但在睜開眼時,只看到了幾片樹葉飄在空中,根本沒注意到這裡剛剛出了個逃兵。
齊朗跑到了埃翠河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剛才那場噩夢的餘威尚存,他還在奮力地抵抗著那血腥的召喚。
“出來!!伊格魯,你出來!”齊朗向著自己的靈魂大喊了一聲。雖然他還沒有想出召喚獸寵時的威風口令,但他很清楚,他聽得到。
眼前,那高大的雪狼現出了身形。他看起來睡眼惺忪的,帶著很不情願的表情,但他還是出來了:“怎麼了,我的朋友?天還沒亮呢……”
“你的世界永遠不會有天亮!!”齊朗聲嘶力竭地大吼著,“你的世界一直是黑暗的、血腥的,永無天日!”
“你的世界又何嘗不是呢?”伊格魯淡淡地笑了笑,平靜地望著齊朗,就像先知在望著無助的難民一樣,“我們都一樣的。你進入了我的噩夢,我也進入過你的噩夢。那裡同樣都是血腥與黑暗,很不幸地,我也看到了那個想要瘋狂的你!”
齊朗一下子怔住了,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這狡猾的雪狼,只能愣愣地站在那裡,任憑嗖嗖的冷風刺穿自己的身體。
“你不說話了。”伊格魯沉默了片刻,又微笑著向著齊朗走了幾步,他那高大的身軀結實強壯,雪白的皮毛光滑整潔,看起來他身上的傷痕早已為歲月修復,只有殘酷的往事留存在記憶當中。
“你需要我幫你把記憶的碎片拼接起來麼?”伊格魯的聲音恢復了以往的低沉和穩重,“還是你根本就不願回顧,像個懦夫一樣,一直把自己裹在厚厚的棉被裡,彷彿那樣就可以令你安心地活下去?”
“我知道你的用意,你這卑鄙的傢伙!”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