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又接了一單大生意,帶著部落裡的大部分的叔叔和伯伯們去了。
我知道他們是去殺人。
雖然我們部落中家家都養了好些羊,但是男人們仍然是以殺人為生,掙取錢財來養家餬口。
父親是部落中功夫最好的,所以他的生意也最多,三天兩頭出去。
雖然常有叔叔伯伯去了,就不再回來,但我從來沒有懷疑過父親會回不來。
在我心目中,父親就是一個不死的神話。
然這次,父親去了很多天,遲遲不見回來。
愛笑的母親,臉上再也沒了笑容,而爺爺總是站在父親離開時經過的那棵歪脖子樹下望著沒有人的大道,一望就是一整天。
我第一次感到害怕,第一次懷疑父親會不再回來。
又過了三天,爺爺仍在樹下望著遠方。
爺爺的腿受過傷,雖然治好了,但終是落下了病根,不能久站,也不能過於用力。
我看到爺爺的腿已經站得打顫,過去扶了爺爺,拉他回家。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馬蹄聲,,爺爺高興得流出了淚,“小秋,你爹終於回來了。“
蹣跚著奔向了前方。
馬蹄聲越來越近,而且不僅僅是來自前方,四面八方的包抄過來。
爺爺變了臉色,轉了身拉住我,“小秋,快去拉鍾。”
我們部落有一口大鐘,那鐘聲一響就說明有強敵來襲,男人們拿了武器保護老弱妻兒撤退。
等我跑到大鐘前,吃力的拉動鍾繩,可是鐘聲竟掩不住震耳的馬蹄聲。
很快整個部落被密密麻麻的官兵圍得水洩不通。
轉眼間眼前全是鮮血在飛,一個個官兵被叔叔伯伯們砍下馬。
但官兵多得怎麼也殺不完,越來越多,終於有叔叔伯伯們倒下,而且越來越多。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心砰砰亂跳,後背緊緊靠在大鐘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直到我的堂叔倒在腳邊。
再也忍不住,大喊著,拾起堂叔手中的劍。
這是母親突然撲了上來,將我緊緊抱住,死死捂住我的嘴,小聲道:“小秋,千萬不要讓他們知道你會功夫,千萬要想辦法活下去,以後為你爹,為納蘭氏報仇。”
鮮血不斷潑撒在我和母親的頭上,臉上。
看著一個個的族人倒下,我又怕,又憤怒,想叫,也想去殺,可是被母親箍得動彈不得。
地上疊滿了屍體,雖然官兵死傷的人不知是我們的多少倍,但部落有戰鬥力的男人,哪怕是十二歲以上的,沒有一個站著。
官兵拿著刀槍,不斷巡視,不時的在我們未死的族人身上補上一刀,死前的慘叫一聲聲刺著我的耳朵,我小小的心靈,第一次知道什麼叫痛,什麼叫恨。
母親哆嗦著身子,唇色慘白,箍著我的手臂沒有絲毫放鬆。
部落中的婦幼老殘,被官兵拖拽著聚集在空地上。
官兵擁著一個女人慢慢走來,掃視了我們一眼,“誰是納蘭文昊的妻子和兒子?”
我狠狠地瞪著那個女人,雖然我不認得她,但我知道一定是因為她,我的族人才會遭受此難。
除了我以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誰也不看她一眼。
一個軍官走到我們面前,大聲的問了幾句,等不到回答,便舉了鞭子抽打他面前的婦人孩子。”
“住手。”女人叫住那個軍官。
軍官走上前道:“二公主,這些逆黨,不教訓不肯老實。”
女人冷笑了笑,揚了揚手,“帶上來。”
我看到了失散了的爺爺被綁著從官兵中推了出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緊緊的盯著爺爺,害怕極了。
女人淡淡的看了眼,XX“升火。”
在我們身邊,很快架起了很多柴火,並且點著。
我的怒視和焦慮引起了那女人的注意,盯著我道:“如果沒有人說出來,我就燒死這個老東西。”
族人開始低聲哭泣,卻沒有一個人供出母親和我。
爺爺不看我一眼,怒瞪著那個女人,厲聲道:“寒宮雪,你要殺就動手,何必這麼多廢話。”
寒宮雪不理爺爺,只看著我,“沒人說嗎?動手。”
後面的話卻是說給推著爺爺的官兵所說。
爺爺被推倒火堆邊。
我再也忍不住,不知哪來的力氣,扳開母親的手,向爺爺撲過去,“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