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孩回頭看見,反撲向奕風。
只見奕風揮著小拳頭,左揮右擊,沒一會兒工夫,便將那一堆小孩盡數打倒在地,個個抱腿,揉胳膊的呼痛。
釋畫平時被這些小孩欺負的厲害,本壓著滿腹的屈辱和怒氣,一拳拳落在錦服孩童身上全不留情,一臉的煞氣。
他身下小孩又急又怕,吃痛不住,“哇”的一聲哭出了聲。
釋畫揮在空中的手停了下來,愣看了他好一會兒,垂下手,從他身上翻身下來。
那群小孩個個面有懼色,呻吟著爬起來,互相攙著逃竄走了。
釋畫一身痛得要散架一般,忍著痛,走到奕風面前,向他一彎腰,“謝謝你。”
奕風笑了笑,還沒說話,身後傳來一聲冷哼。
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僵著身子轉過身,垂手叫了聲,“師傅。”
“進來。”法悟大師手握一根黃金棍,立在院裡。
奕風慢慢蹭到他面前站定,老老實實的將雙手舉過頭頂,攤出手心。
法悟大師二話不說,一棍落在他的小手上,掌心頓時出現一道血痕。
奕風抿著唇,仍舉著小受,眉頭都不曾皺一皺。
釋畫趴在門框上看見,忙奔了進來,每走一步,身上都痛得要裂開一般,直到法悟大師面前,才道:“大師,這位公子只是幫我,你要打就打我吧。”
奕風側睨了他一眼,“走開,不關你的事。”
釋畫不走,“大師,你要打就打我吧,不要再打這位公子,他沒錯。”
法悟大師看向釋畫,頂多六七歲的模樣,一身的傷,站都站不住,卻來代奕風領罰,心裡暗暗稱讚。
“你怎麼知道他沒錯?如果你說不出來,我連你一起打。”
奕風眉頭一皺,“是風兒擅自與人鬥毆,錯在徒兒,與他無關,師傅要罰,便罰徒兒。”
釋畫愣了愣,才道:“他們打我,這位公子幫我,所以他沒錯。”他一個六歲大的孩子,又哪裡說得出多少理由。
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法悟早看得明白,罰奕風不過是罰他與人鬥毆,也並無大錯。
見兩個孩子互相維護,想到自己兒時與好友一起打架的情形,心再也硬不起來,笑了笑,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這次就饒了他。”
兩小相視一笑,釋畫扯動嘴角的傷,痛得一抽,忙抬手捂著。
法悟忍俊不禁,從懷裡取了金創藥,拋給奕風,“給他上上藥。”轉身進了屋。
奕風伸了手到釋畫面前,“我叫奕風。”
釋畫見他錦衣華服,猶豫了片刻才伸出手去,“我叫釋畫,你功夫真好。”
奕風將他的手一握,“走,給你上藥去。我還得隨師父在這兒呆上幾天,我教你。”
釋畫大眼閃著光,“真的可以?”
“嗯。”奕風拖了他進了自己住的房間。
五年後。。。。。。。已是掌燈時分
奕風騎著馬,站在城門前,看著腳下淌過鮮紅的血水,眉頭越擰越緊。
抬頭再看身邊負責這次屠城的普國沈參將飛揚跋扈模樣,咬緊了牙關。
普皇大壽,他回京為父皇賀完壽回山,受父皇之令,前來犒勞打了勝仗眾軍官,不想看到的確是這屠城的慘象。
城門大開,沈參將飛奔下城牆,半跪在奕風面前,“屬下恭迎太子。”聲音尖利,竟是個女子。
奕風赤紅這眼,強壓下腹中燃燒著的怒火,環視了四周一眼,城裡屍骨如山,士兵正拿著長毛長刀清點屍體,遇上未死之人,便補上一刀,那一刀刀就像斬在他心口上,半眯了眼眸,冷冷的應了一聲,帶著自己的人縱馬不如城中。
慢慢垂了眼,日趕夜趕,終是晚了一步。
當夜,城中歡歌載舞,眾官兵盡情吃喝玩樂。
一個黑色身影潛行在黑夜中,如鬼魅一般向沈參將所在寢室靠近,熟悉的從房簷上翻下,伏在窗外,往裡張望。
喝得半醉的沈參將已脫去鎧甲,換上家中所穿的短袍,恢復女人打扮。
坐在床緣上,看著幾個官兵綁了個周身是傷的少年進來,少年頭髮散亂,面上帶血,卻掩不住絕色的容顏,竟是五年前被那幫小孩欺負的釋畫。
帶頭的軍官將釋畫往前一推,釋畫用力一掙,但身上有傷,加上年紀又小,終被他一把推跌在沈參將床邊,抬了頭,眼裡佈滿血絲,怒瞪著身後推他之人,噴出的火像是要將人活活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