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到了青樓,都怕搶姑娘的那位是誰家的公子哥,一個不長眼沒準就能惹上個滅頂之災。那種謹慎之極的生活早就把他們的**壓抑壞了,到這江南之地再不發洩一下不變態了才怪。
官,京城裡不缺的就是官。這些部門裡的芝麻官過得已經很是憋屈了,甚至連一些大官家裡的管家門子什麼的都不敢得罪,更何況那些大官家裡的家眷還多,在京城可以說他們不只是夾著尾巴做人,甚至態度謙卑得連普通的百姓都不如。
都說京官出城大三級,可誰又知道這些芝麻綠豆小的京官在那天子腳下過得是何等的憋屈,憋屈得心理都有些變態了。
氣氛一時熱鬧不堪,老鴇一看上邊正事似乎談完了立刻跑了上來,一邊與官員們敬酒一邊殷勤的介紹著自己家的姑娘們。
賓主盡歡最是恰當,梁華雄也趕緊吩咐為各位官員安排下塌之所。官方的驛站明顯是不適合帶女人回去翻雲覆雨的,這青樓的人很是懂事,立刻就安排了幾處環境幽雅的別邸接送所有的官員過去休息。
這幫傢伙一個個喝得醉熏熏的卻又是難得糊塗,樓著漂亮的小處女這事可不會含糊,滿面淫蕩的準備回去好好的糟蹋這些溫存似水的江南女子。上馬車時即使還有點醉意,可那腳步堅定得讓人是刮目相看。
馬車一輛輛的遠去,酒不醉人人自醉,有那美色在懷這幫傢伙這一晚估計也不會消停了。
樓臺之上,人數盡去,可是梁華強卻在獨自抿酒,眉頭緊皺什麼是在等著什麼。這時楊存站了一晚也累了,馬上吩咐丫鬟撤掉殘羹換上了新的酒菜和碗筷,立刻是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先喝了口茶水解解渴。
“伯父,有心事?”坐下後,楊存輕聲的一問。
“沒,你那些破事我早就知道了。”梁華雄微微的一個錯愕,明顯擔心的問題與楊存不一樣。
“恩,伯父知道就好了。”楊存敷衍的回答著,也沒提什麼重點的事。
二人相對而坐,竟然是一時無言。或許是楊存在百官的心裡形態太差了,已經差到了梁華雄即使有些心理準備都接受不了的地步,所以這會梁華雄還在震驚中有些回不過神來,似乎沒預料到楊存的影響力竟然會讓這些京城裡的老油子都如此的顧忌。
二人沒來得及說上一句,這時有個下人上來耳語了一番,梁華雄點了點頭立刻示意楊存與他一起下樓。
青樓的側門,這時還有一輛馬車孤零零的停在那。梁華雄一看不敢怠慢,趕緊整理了一下儀容後走了上去,恭敬的抱拳鞠聲道:“老師。”
“華雄,別來無瘍啊。”車簾子一開,立刻坐的赫然是陳老。他明明剛才已經喝得一副醉熏熏的樣子路都不會走了,可這會卻是鎮定自若,即使面色通紅但顯得極是淡定。
“謝老師周旋了。”梁華雄很是尊敬,態度上不敢有半絲的敷衍。
“師如父,罷了。”陳老嘆息了一聲,看了看跟在身後的楊存,饒有深意的說:“敬國公,京城一別本以為你我非一路之人。只是不想今日在蘇州又碰見了你,楊門治下少年英才,你的所作所為老夫亦是佩服。”
“老先生過獎了。”楊存雖然震驚但卻沒問,眼前的老者知道自己的身份,看來也是梁華雄提早洩的密。只是千猜萬想,就是沒想到他居然是這位陳老曾經的弟子。
“然也。”陳老嚴肅了一下,又忍不住笑吟吟的說:“敬國公年紀輕輕卻成那讓人聞風喪膽的狼虎之徒,想必是那少年老成心有乾坤之人,老夫有些話想說,卻又不知是否有倚老賣老之嫌。”
“願聞教誨。”楊存不敢怠慢,眼前的陳老明顯不是芝麻綠豆的小官。連梁華雄都曾拜於他的門下,此人斷不是自己一開始判定的那種識書板腦之徒。
“公爺行事,胸中早有成竹。”陳老眯了一下眼,最後頗有冷笑意味的說:“恐怕這時你心裡更是擔憂吧,這幫巡查使一到了杭州你該如何對待,是否心裡已有所顧及不敢再有之前那跋扈之思?”
“確實。”楊存心裡一顫,陳老一句確實點中了楊存心裡的擔憂。既然百官都已經對自己的風評如此惡劣,這當口上楊存考慮的是自己該不該收斂一些了,之前那些比較偏激的想法已經開始動搖。
陳老沉吟了一下,緩聲道:“公爺是否顧慮,行事太過乖張,容易惹得眾怒?”
“是。”楊存不否認,這確實自己一個新的擔憂。
“華雄乃我弟子,亦如親子。”陳老的神情一時有些無奈,又有些嘲諷的說:“敬國公,儘管你楊家一王三公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