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完成了這最後心願,木然的臉開始有些枯黃,慢慢的,那屍斑開始擴散,他的身體一邊傾倒,有些支撐不住。李逸凡將三胖往邊上一推,趕緊站起來扶住了木然,這個曾經的恩人,此時顯得無比脆弱。“木大哥,你沒事吧!快,我能做什麼,快說啊!”李逸凡近乎崩潰,雖然知道面前這人已死,但是再次看到,還是會很難過。“逸凡,嗯,我此生心願已了,只是還有一件事放心不下,希望你能幫我!那年在地窖之外你聽到的事,都是真的,不過讓你意外躺槍是我的不對,那個人真實存在。”木然慢慢的將手伸進衣兜裡,拿出兩封裝好的書信,一封署名是李逸凡,另一封則是空白,“逸凡,拜託了!”說完此話,木然就閉上了眼,也許是他採用了什麼特殊的古法,將自己已死的身軀儲存這麼久,等到再次死亡後,屍體慢慢的在空氣中消失,就好像李逸凡從沒見過這人一樣,要不是手裡還拿著這兩封書信,他還以為是做夢。這件事發展的有些迅速,以至於李逸凡還沒反應過來,一切就都結束了,看著那連灰都不剩的木然,李逸凡不知該如何是好,就算是給他立碑選墓,也有些為難。簡單收拾一番,李逸凡藉著燈光,將那封給自己的書信開啟了。吾弟逸凡,終於還是等到你,我心甚慰!你能來到這,說明一切乃命中註定,我在此生活多年,是你給予我了生活的色彩,奈何此景無法長久,我的冤家還是找來了,你也走了。不過挺好的,我自知活不了多久,你留下只會徒增煩惱。也許你現在很迷惑,但有些事不必知曉,對你無意。人生走到今日,我已全然釋懷,只是心中還有一願,只能勞煩你代為完成。我的房間內有詳細地址,還請務必將另外一封信送到那裡,交給那個人。兄走好,不必弟掛念!李逸凡看完這封信,大概能想到一些事,只是具體如何,還需進一步確認,於是他就把三胖留在客桌上睡著,自己前往房間檢視。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悲風秋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李逸凡推開木然的房間,滿屋子掛滿了這句詞,到底是誰,能讓這樣一個心如止水的人,寫下這麼傷感的文字。李逸凡並不想把木然的房間弄亂,這是他最後留下的東西,也是唯一的念想,於是李逸凡小心翼翼的找木然在信中提及的地址,同時也希望能找到點可以說明木然身份的東西。環顧一圈,除了基本的臥室傢俱,就是那一櫃的古書,實在沒有太多的資訊。李逸凡走近書櫃,一眼就看到了擺在書桌上一張紙,上面寫著:廣市雲河區白雲路123號李旭又是姓李的?自從去過秦始皇陵後,這些姓李的就扎堆出現,實在有些蹊蹺。眼看著這天有些泛白,李逸凡也不好意思在一個故人的房間亂翻,只好拿著那寫了地址的紙,匆匆出去。來到大廳,三胖依舊睡得很熟,李逸凡沒有將他叫醒,只是給三胖的手機發了個資訊,告訴他自己出門辦事,很快回來,隨後李逸凡便離開了。這個城市,有著太多忙忙碌碌的人,他們必須早起出門趕地鐵,維持生計。李逸凡走在大街上,已經有不少人在快速行走著,他也不是特別趕時間,找了地,坐下吃份早餐,順便打聽木然留下的地址該怎麼走。錯過了上班早高峰,李逸凡第一次感受這個城市的地鐵,確實有著太多的壓抑和不安,也許每天承載著太多人的內心活動,地鐵也開始生病了。幾經輾轉,李逸凡來到了123號,看著眼前的建築,和這個城市的繁華格格不入,卻也顯得那麼低調沒有存在感,一般人路過,也只會當做是古屋,而經歷過大風大浪的李逸凡明白,這看似普通的背後,實則蘊藏殺機!李逸凡走到門口,敲了敲這道老舊的門,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有人罵罵咧咧的來開。“誰啊,大清早叫什麼叫,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門一開,一個頂著爆炸雞窩頭的年輕人出現了,他揉了揉眼睛,看了李逸凡一眼,咦了一聲,隨後便大聲叫罵,“你小子有病啊!看看,看看,這才九點多,你敲什麼敲?”李逸凡聽到他咦的一聲時,內心已有猜測,也許這個人曾經見過自己,直到他說話,這熟悉的聲音,應該是他沒錯,不過自己受人之託,來此送信,並且深入敵營,不好太過於暴露,既然人家裝作不認識,那自己也就裝唄!“這位兄弟,我受人之託來此送信,打擾到,真是不好意思!”雞窩頭少年愣了一下,腦海裡想了挺多事,覺得這其中應該有詐,這個地方很多年沒有人來過了,更別提送信這種事,“送信?信呢?拿出來給我看看!”李逸凡從包裡拿出那封沒有署名的信,少年一下子伸手去抓,還好李逸凡反應及時,才逃過他的魔爪。“我說你怎麼這著急呢?這信又不是給你的,你這樣硬搶可不好!”少年失手,正一肚子氣,看到李逸凡那嘲笑的面龐,簡直就要暴走,“你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