幅模樣,九阿哥心頭有些火大也有些不忍,最後還是忍不住心軟,不捨得逼迫什麼,有些惡聲惡氣的安撫道:“放心,你的呆愣笨拙我們也早就習慣了,一切可沒有你想象的可怖。哼哼,這幾年雖然十四弟是奉旨出京尋人,但還是有個限度的。相信過不久,十四弟也是要回京的,到那時,姐姐你勢必也只有乖乖跟從的份兒了。”
沉默良久,淺顏才抬眼正視他,輕道:“那些事,於我而言真的很遙遠!”
“別想撒嬌找藉口哦!即便遙遠也總有抵達的一天!”男子再度不客氣的反駁。
淺顏扁扁嘴,很不服氣,“你好凶哦!我哪有找藉口了?”
九阿哥微微一笑,騰出一隻手揉搓著她像個未婚的閨閣小姐般披洩於身後的長髮,望著她的眼神很柔軟溫和,笑道:“姐姐不知道呢,曾經的你,我以為是永遠不會變的!即便我們都長大了、老了,變得面目可憎、滿心的可怖心思,只有你還會保持如初的本質,會一直這樣笑著。”
“七年過去,你的模樣兒從未變過,頭髮永遠只是齊肩的長度,雖然在世人眼裡是失德不貞的表現,但卻是最真實的,即便有人說你是妖怪,卻沒有人會想過害怕。在我們心目中,淺顏永遠是淺顏,是不可代替的。只是,時間之輪還是啟動了,你曾埋怨過的短髮變長了,是不是意味著你終於成為這裡的人了,不會再離開呢……”
說到最後,語氣中是說不出的歡喜,又有些失落、悵然若失,隱藏著一種無法言明的遺憾。
淺顏睜大眼睛,急急的捉著他的手,“是不是,我早就回不去了,是嗎?”
盯著她急切的臉,九阿哥微怔神。見她眼眶微微泛紅,很難過的樣子,輕輕的笑了,曲起手指在她額頭一彈。
“幹嘛彈我?很痛耶!”她抱怨,雙手捂住被敲痛的額頭。
“哼哼,誰叫你明知故問?你不是早就找明真大師確認過了嗎?早在與我們相遇時就去尋了他吧?大師怎麼說?”
說到這個,淺顏簡直要咬牙切齒、滿腹怨氣不吐不快,“那個死和尚,早就一聲不吭,給我跑路了……”
“……”九阿哥以為自己聽錯了。
淺顏猶自憤憤不平。一堆解不開的迷團困擾著她,再加上那個死和尚閃爍其詞、漏洞百出的說辭,著點沒將她弄成神經質!她哪可能會這樣坐以待斃?很早就攜著她家呆呆殺上大明寺,只是迎接他們的,已是人去樓空。
大明寺裡的小沙彌知道他們後,很好心的轉述一個訊息:明真大師雲遊四海去了!
當然,還有一封留給她的信,只是寥寥數語就將她打發了。
——前塵債,就此兩清!有緣自會相見,勿念!
呸,什麼“前塵債”?她可是從來沒聽老和尚提及過。曾經她也問過老和尚,為什麼會這麼盡心盡力的救她,想盡辦法激起她的求生意志。結是隻得到他莫測高深的一笑,打了個佛語日:“前世因,今世果!今生,只為經此這一遭,自此後,我便不欠你什麼了!”
嘖,那個死和尚一點也沒有世外高人、天下知名高僧的氣度,對她打的誑語多得數不清了,她會相信他才怪。只是還是很氣憤他的落跑,雖然她是鄙視了他一點、態度惡劣了點,但也沒有難纏到令他見了就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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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九阿哥縱聲大笑,邊拍拍她的腦袋權充安撫,“其實也不要緊呢,留在這兒不是很好嗎?而且這裡也有你無法擱舍的人呢!你瞧!”
修長貴氣的手指向她指示不遠處的地方。
淺顏順著他的指示望過去,只見庭院的另一頭,一高一矮的身影慢慢向這兒挪近。明媚的陽光從庭院中高大的梧桐樹稍跳落,點點打在一路緩慢行來的兩人身上,暈染出柔和的光華。一大一小的兩張相似到精細的臉孔,俊俏非凡,讓人一眼便知兩人千絲萬縷的關係。
雖是父子,但作為父親的高大男子明顯有些僵硬,繃著張俊臉,顯然是沒有同小孩子相處的經驗,不知怎麼反應。而亦步亦趨,從早上開始跟到現在的小男孩,儼然一隻甩不掉的跟屁蟲,緊粘著男子不放,自顧自的自得其樂,一點也不在乎男子冷漠無措的態度。
雖然不知怎麼同從未見過的兒子相處,但男子還是忍不住放慢腳步,等著小男孩小步小步的跟上來,偶爾會很認真的彎腰傾聽小男孩說話,臉上的表情有些嚴肅、也有為人父的溫柔、及對兒子的耐心。
溫暖的陽光戀慕的跳動在那對陌生又和諧的父子身上,看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