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會後悔?”
“不會!”餘宏回答得斬釘截鐵。那一夜的風流,使他如登仙界,他忘不了,他想得快要發狂,彷彿那跟他結合體之緣的真是仙女而不是凡人,那份感受言語無法形容,單隻那感受就值得他付出任何代價以至於生命也在所不惜。
“格格!”笑聲蕩人心魄。“也吧,但你必得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仙子請說?”
“你能為我作任何事?”
“願意!”餘宏斷然應諾,毫不躊躇。
“不後悔?”
“不後悔!”
“好,你來看!”
餘宏如奉經音玉旨,全身的細胞都活躍了,他分秒都在想望的美夢就要成真。他上前,手抓轎簾,體內的血液加速奔流,目芒似火,嘴皮有些發乾,呼吸急促,手在發抖,只消一掀開,謎底就要揭開,聲音和人都變為真實。
“猶豫什麼,你怕失望?”
“不怕!”餘宏激叫一聲,掀開轎簾。“啊!”一聲驚叫,他後退了三步,發喘,然後像發了瘋似的重上前,上半身撲入轎中,“仙子,你……你是真的仙子,不是……凡人,我願意……永遠俯伏在你的腳前。”蕩笑、喘息,還有嘖嘖之聲。
寂靜無人的曠野吹起了春風。
許久。
“好了,你退開!”
餘宏抽出身,後退,人在迷茫中。
紫奴和兩名抬轎的大漢奔近。
“仙子,我們何時再……”
兩名大漢抬轎上肩,如飛而去。
紫奴朝餘宏笑笑。“餘公子,大刀客,你豔福齊天,等著鴛夢重溫吧!”說完,也掠身追轎而去。
餘宏木在當場,久久,才夢囈般白語道:“太美了,太美了,她……真的是仙子,這不是夢,是真的!”
“宏弟,什麼真的!”發話的是“酸秀才”丁浩。
“仙女……是真的!”餘宏仍在迷惑中。
“宏弟!”丁浩大叫一聲。
“啊!”餘宏驚覺,本能地手抓刀柄,回身。“姐夫,你……什麼時候到的?”抓刀柄的手放了下來。
“剛到,聽你在自言自語,你是想那‘再世仙子’想得入迷了?”
“姐夫……也知道‘再世仙子’?”餘宏的神情似仍在迷茫中,月光下還可以看到他臉上那份激情後的紅暈。
“知道,我的耳目還沒遲鈍。”
“姐夫怎會……”
“我正要找你,可巧就碰上了!”丁浩突然想起在“春之鄉”水閣邊那後來離去的男人身影,照體型和服色就是餘宏無疑,他是尾隨“再世仙子”而至,還是兩人已經在道?剛才他探上半身進轎的那一幕又是怎麼回事?可惜太遠聽不列他們的談話聲。
“姐夫找我有事?”
“嗯!有件事我想弄明白!”
“什麼事?”
“你為什麼向‘醉書生’指我是殺害‘掌空劍’和他兩名手下的兇手?”丁浩銳利的目光迫釘在餘宏臉上,似乎要看穿他的內心。
“姐夫!”餘宏忸怩了—下,期期艾艾地道:“說出來……實在不好意思,‘醉書生’表面上和乎謙讓,實底上目中無人,曾經揚言他要見到姐夫之時就會拔劍,小弟氣他不過,所以……想激他跟姐夫較量一下高低。”
這幾句話乍聽似乎有理,實則毫無道理,而且十分幼稚,似乎不應該出自一個傲氣十足的大刀客之口。
丁浩微一莞爾。
“宏弟,你疏忽了一點。”
“什麼?”
“江湖中恩怨仇殺層出無窮,無風尚且三尺浪,‘掌空劍’並非泛泛之輩,自有其師承門戶?而你是成名刀手,說話有其份量,這一指認,我將難於應付。再則‘醉書生’人雖佯狂但卻溫厚,不會皂白不分輕率挑戰。”
“啊!是,是,小弟的確是曾莽,沒有思前顧後。”作了一揖接下去道:“小弟碰到他時加以說明就是。”
丁浩奉想說出兇手是錦衣蒙面人,但一想不妥,張揚開,變成了打草驚蛇,會影響斐若愚的行動,同時兇手去掉蒙面,相見亦不識,追究便更困難了。心念之中,把到口邊的話吞了回去,含糊地“唔!”了—聲,轉開話題。
“宏弟已經追求到了那迷人的聲音?”丁浩指的是“再世仙子”,他本已看到剛才的一幕,故作不如。
“這……小弟不敢相瞞,是已如願,”
“作了入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