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英沒動,挺立在地。
丁浩迎上前,三五步便已與“法王”正面相對。
所有的目光全集中這邊,只方萍側立兼顧兩端動靜。
“醉書生!”法王先開口:“想不到你利刃穿胸而不死,但這種運氣只有一次,今天是總了斷,強存弱死。”
“說得對,可能是最後一次遊戲。”
“到上一次本座才覺察你以本座家傳秘術易形,而此術是當年不肖子元生無意中誤傳給‘酸秀才’的,加上你利劍穿胸而不死,證明你就是‘酸秀才’丁浩,也是‘黑儒’的傳人,你不否認吧?”
丁浩被—下子戳穿身份。內心一陣顫慄。
“在下毋須否認。”
“所謂都天教也是你搗的鬼,因為你父丁兆祥外號‘都天劍客’本座已在暗中觀察多時,承認麼?”“教主的能耐驚人,判斷正確!”丁浩口裡這麼說,心絃卻是連顫不已。
“只要你我分出生死,別的大概都不成問題了。”
“少狂,姓趙的,老天是不容邪惡的!”老酒蟲怪吼。
“法王”根本不予答理,這是最大的輕侮。
“教主閣下,你掩藏得很好,堂堂‘冷血修羅’,竟然騙盡了天下人的耳目,妄想稱尊武林,天道是不泯的。”
“冷血修羅,我要拿你活祭先父母之靈。”余文英衝上前,目眥欲裂,與丁浩站成了犄角之勢。
餘化雨也移前數步。
“趙彬,你可冥惡毒卑鄙之尤,今天是你末日。”
“法王”先望向余文英:“想不到你就是他們急於找尋的余文英,本座早沒發覺是失策,但一切都將要結束了。”說完,又轉望餘化雨:“餘莊主,你不該北上參與攪和的,弄得埋骨他鄉實在可悲,哈哈哈哈……”就在笑聲中,突然發掌,一道排山勁氣揍向余文英,其勢之強,令人動魄驚心。
丁浩想發阻止已是不及,太突然了。
“啊!”一聲慘叫,余文英的嬌軀像斷了經珠風箏般向後飛瀉。餘化雨橫身伸臂,把余文英接住。
余文英口角沁出了鮮血。
小桃紅與小茉莉雙雙上前把余文英接過扶向後邊。
“法王”已掣出了寶刃,寒芒令人怵目驚心。
丁浩也拔出劍,回頭道:“岳丈大人,請見機而為。”言下豐意是他沒把握對付“法王”
的寶刃,要他們照剛才的建議必要時保全實力以圖再起。
空氣緊張得要爆炸。
丁浩立即冷靜下來。在非常的情況下而能保持絕對的冷靜是“黑儒”應付強敵的不二法門,丁浩已襲這一點。臨危不亂,可以把本身武功發揮到極致,而且不會產生任何疏忽,反之,可以乘敵之隙而制敵。
論武功,丁浩較之“法王”還高半籌,所差的是兵刃,一個拔尖高手配上無堅不摧的寶刀,猶為虎之添翼,是相當可怕的,然而事逼處此,丁浩非全力以赴不可,當然他要想全身向後退並不難,但身份已被拆穿,為了“黑儒”的令名,他不能有任何足以損害形象的行為。
嚴格說,這是成名人物的悲哀。
寒芒乍閃,沒有任何過場,雙方交上了手。
所有內場者的心全被提了起來。
“法王”自恃用的是寶刃,出手毫無顧忌,而丁浩為了保持兵刃不折,無法硬接硬架,只能避實就虛,這一來再玄奇的劍法也打了折扣,不過儘管兵刃上吃了虧,但以他的劍術,仍能應付裕如。
兩端的人推進到現場兩三丈之處才停住,現在可以概略地看出人數在兩百以上,小姑姑是在谷口的一方。這兩百以上的群眾,當然包涵了半月教的精英,眾寡不成比便,可以預見這將是一場判定存亡的慘烈戰鬥。
劍光閃爍,劍氣瀰漫。
兩人的劇戰使日頭失色。
餘化雨一眾採取了戒備之勢,大戰還沒爆發。
丁浩心無旁鶩,他在等待可乘之機,準備不計本身傷殘以換取對“法王”致命的一擊,這是他唯一克敵這道。
“法王”的劍勢猛不可當,而且無懈可擊。
丁浩悉心應付,不讓鋒刃有直角交接的機會。這樣打當然吃力,其力損耗也加倍,但他始終保持高度的冷靜,生死之搏,只要有一絲絲疏漏便判定死亡。
兩刻時間已經過去。
“法王”到此際才發覺低估了對於的功力和耐力。當然,他十分明白。自己方面雖然人多勢眾,旦生死仍然系在對手—人身上,失手便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