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麼荒涼的地方共處於一個小舟中,怎麼看怎麼可疑。前方領隊的人道:“在下是至寶樓屬下,二位是何時到此?在這裡待了多長時間了?”
童憂道:“關你什麼事?”
那人冷笑道:“今夜有人大膽行刺九鼎城主,刺客往這個方向逃來,兩位最好老實回答。”語氣裡充滿威嚇。
童天賜見這些人末尾有兩個穿水靠的,想必是從水下跟蹤那個白衣女子而來,耳聽童憂怒道:“蘇雲淡是什麼東西?就算薛衣聖親來我也不怕他!”童天賜暗叫糟糕,二弟一向性情溫和,今夜卻脾氣陰晴不定,看來這場架是免不了了。
誰知那個小頭目見童憂的口氣如此之大,反而被唬住了,改顏相向,拱手陪笑道:“小的也是受上命差遣,不得已而為之,請兩位公子見諒。”他變臉兒變得這麼快,倒教童憂發不出脾氣來,小頭目又道:“今夜湖上的武林英雄們都被敝上請至君山別院素芳園去了,二位若枉駕一顧,敝上一定會竭誠以待。”
童天賜略一沉吟,知道這些人對他和童憂已經起疑,如果軟請不成多半就要來硬的了,而他和童憂已經和這些人照了面,除非把這些人全都殺了以後才不會有麻煩!
他心中殺機剛起,突聽一聲淒厲的慘呼,轉眼一望,見末尾那兩個穿水靠的人仰天倒下,兩支長箭分別貫穿他們的胸膛。因為他們是同時中箭,所以慘呼只有一聲。
眾人正驚愕間,暗處又有三支長箭破空而來,射倒三人。
箭來得如此疾勁,大家誰也來不及救援,但是都看清了箭來的方向,那個小頭目振臂一揮,餘下人的一齊撲殺過去,但剛撲到中途就彷彿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紛紛墜地。
童憂腳尖一點,從船中躍到岸上,童天賜怕他有個閃失,急忙跟上。
那些朝箭來的方向撲去的人都仰面而死,咽喉被利器割開一道傷口,鮮血汩然,顯然是被人迎面下手,一招斃命。如果說這些人都死於一個人的手下,那這個人的武功遠在他們兄弟二人之上!童天賜心中凜然,下意識地伸手護住童憂,猛聽到身側有草葉微微磨擦的聲音,立刻拉著童憂斜退出一丈多遠,身形如風中飄葉,孤舟帆影,優美至極。一個女音喝彩道:“好身法!”
童天賜定睛一看,見一個瘦高的女子穿著一身暗灰色的衣裳立在蘆葦間,頭髮也用同色的布巾包住,在黑暗中與蘆葦溶成一片。女子的相貌十分美麗,對著童天賜笑道:“好俊的功夫、好俊的人品,請問公子高姓大名?”
她本應屬於那種清瘦高雅的美女,但笑起來卻眼波流蕩,妖媚之氣盡露,把她的外表特色全都破壞無遺。童天賜皺了下眉,童憂已然大怒,“你是什麼東西?”
那女子笑道:“何必發這麼大的火?我替你解決了跟蹤的人,你該謝我才對。”
童天賜道:“姑娘如果能一招殺死這麼多人,剛才我們兄弟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你偷襲不成才攀交情,我們不上當。你至少有一個使劍的同伴和你一起出手,再加上那個射箭的人,何不都站出來讓我瞧瞧?”
女子笑容不變,拋給他一道十分春風的眼波,“好聰明的人。打架當然人越多越好,談判嘛,我一個足夠了。”
童憂冷哼一聲,“我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女子從身後的草裡拿出個白色包裹衝童憂一晃,“我想用這個東西做籌碼,你願意接受嗎?”
她一把包袱拿出來童憂就臉色大變,身子一動又止,象是想衝上去搶,但估計成功的希望不大,又生生頓住。童天賜用盡目力望去,但在黯淡的星月微光下只能看出包裹捆紮得十分緊密,卻看不清是什麼東西。童憂沉聲道:“你想怎樣?”語氣裡有了些妥協的意味。
女子道:“我想知道你們刺殺歐陽西銘時撤退計劃是誰負責的。”
這下連童天賜的臉色都變了,殺機大盛,“你怎麼知道歐陽西銘是我們殺的?”
女子道:“那天我們恰巧在那條街的一家酒樓上,恰巧認得白雲舟的武功路數。”她意味深長地瞟了童憂一眼,“今夜我們又恰巧也在洞庭湖,跟蹤那位姑娘一直到這裡……”
童憂道:“你們為何對我們的撤退計劃那麼感興趣?”
女子搖晃著手裡的包裹,“你問得太多了。”
童天賜附在童憂耳邊低聲問:“那個包裹裡包的是什麼東西?對你真的很重要?”
童憂的臉忽然一紅,把臉扭到另一邊,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弄得童天賜莫名其妙。童憂輕聲道:“包裹裡沒什麼東西……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