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向晚這段時間雖然消瘦了許多,但白靜卻覺得她的臉色比前一陣子好看多了。
“談戀愛了?”一邊觀察著手中試紙顏色的改變,小白一邊八卦道。
葉向晚搖頭笑了笑,將眼睛湊近顯微鏡,“小白,你心裡就不能想點別的,談戀愛?虧你想的出。”她哪有時間談戀愛,離著出國的日期越來越近,她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快擠沒了。
“哼哼……沒談戀愛……那肯定就是撿了錢包……”把觀察結果記錄在本子上,小白繼續道。
“白小靜,你,太俗。”葉向晚長嘆一聲,慢慢地除錯著顯微鏡的刻度,直到細胞結構清晰地出現在鏡頭裡。
“我怎麼俗了,我那天看電視,電影裡的女主角都說,給我很多很多男人,如果不行,那就給我很多很多錢。”
“別亂改別人臺詞,明明是我需要愛;很多的愛。如果沒有愛;那麼給我很多的錢。如果沒有錢;那麼我還有健康。 ”
葉向晚徹底拿白靜沒轍,這丫頭生來就是讀理科的,對文學沒有一點靈性,這麼有名的一句話,居然被她改成這樣。
這句話,原出自亦舒的《喜寶》。
喜寶漂亮,聰慧,冷靜,多面心理。她對大老爺勖存姿說:“我需要愛;很多的愛。如果沒有愛;那麼給我很多的錢。如果沒有錢;那麼我還有健康。”貧賤出身,她13歲就知道討男生歡心來給她買冰棒,18歲靠著跟一個猥瑣叔叔湊夠了劍橋聖三一學院的學費,21歲時讓這個富可敵國的勖存姿老頭甘心為她買下一座蘇格蘭的城堡,只為得到她的一點愛。
這句話隨著喜寶傳奇似的一生,不知植入多少少女的心。但對於這本書,葉向晚卻對另一句話記得更清楚。
那是喜寶的母親告訴她的,女兒,如果有人用錢扔你,跪下來,一張一張撿起來,不要緊。與溫飽有關的時候,一點點自尊不算什麼。
是啊,不需要任何人,生活的重擔就可以將你的脊樑壓斷。
葉向晚覺得自己很幸運,就在她以為自己將要失去所有的時候,命運之神還給了她一絲希望之光。
這一次,葉衷沒有再鬆開他的手。
他把葉向晚帶回家,告訴葉蓉和葉寬,這是他們的姐姐,以後不許再用原來的態度對她,葉蓉看上去雖很不高興,但最終還是礙於葉衷的父權,沒敢吭聲。一頓晚飯雖然吃得有些沈悶,但生平頭一回,葉向晚覺得她時真的被人在乎的,被人愛著的。
“小葉子,過來,讓我試試針。”白靜做完試紙,轉身朝葉向晚招著手。她不知從哪裡得了一套銀針,興沖沖的練起了針炙,買了個假人放在出租屋裡不說,還時常拿葉向晚開刀。
葉向晚抱著上次被白靜扎完仍留著青痕的手臂哀號著,“白女俠,你能不能放過我?再紮下去,我估計我不用做飛機,直接可以駕鶴西去了。”
“呸呸呸,你信不過小爺的技術嘛?我告訴你,我在你身上施的針,都是幫你調理身體的,有百害而無一利……不對不對,是有百利無一害……喂,葉向晚,你不要跑!”
不跑才怪,留下來被你紮成篩子嘛?葉向晚才不會那麼傻,她飛快地竄出試驗室,往樓道里跑去,白靜手拿銀針,張牙舞爪地跟在她身後。
兩個人嘻嘻哈哈地從試驗室裡追跑出來,迎面撞到一位學姐身上,學姐喘了口氣拉住葉向晚。“小葉,總算找到你了。”
“怎麼?”葉向晚臉上仍然掛著笑,問向她。
“你家裡來了電話,說你父親病危,讓你趕快回去!”
試驗室裡有許多精密的電子裝置,所以不允許帶手機進去,坐在計程車上,葉向晚才發現自己手機上已經有十幾個未接電話,打回去,家裡電話沒人接,香姨的手機沒人接,葉寬和葉蓉也都聯絡不上,葉向晚的心通通的跳著,有種極不安的情緒籠罩著她。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葉向晚甩出一張大鈔,連找零都不要,就直接衝出車子。
父親的專屬病房裡空蕩蕩地,只有一位護工大姐正在收拾著病床上的床單,“我,我爸爸呢?”葉向晚抓著護工的胳膊,心急火獠地問她。
“哎呀,葉小姐,你怎麼現在才來啊,你媽媽和弟妹已經把你爸爸送到樓下告別了……哎,真是的,那麼好的人,怎麼說走就走了……”
她在說什麼?什麼叫告別?爸爸去哪裡了?他們怎麼都不在,為什麼沒有人等她?
有無數的聲音在她耳中重疊地出現,如金鳴交鐵讓她無法思考,葉向晚用手捂